红,自己婚后日益慵懒了。
可自己晚起,不也是昨日相公折腾的原因?
想到这里,赵令娴的脸更红了,她决定振作起来,好好管一管家里的账目。
——
这一次苏泽的上疏,倒是在皇帝和群臣的意料之中。
重订历法本来就是提了很久的事情,以前没办成是技术上没条件,找不到能修订历法的人。
现在既然有了合适的人选,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通政使李一元也松了口气,四海测验在朝廷中没有什么反对声,唯一反对的就是钦天监,但是钦天监的意见不重要。
内阁也是同样的意见,甚至急性子的高拱还在票拟上写,请朝廷尽快派出观测队伍,早日完成四海测验,重订历法。
不过这道奏疏送到了宫里,当隆庆皇帝拿起奏疏的时候,却又犹豫起来。
他对着李芳说道:
“召黄骥来。”
李芳知道皇帝关注历法的事情,连忙亲自来到詹事府,不一会儿黄骥就被带到了皇帝面前。
隆庆皇帝看着身上满是绷带的黄骥,语气温和的说道:
“黄爱卿,朕以前还不知道你精通天文数算。”
黄骥已经提前得到了苏泽的口信,面对皇帝的时候如实回答所有问题就行了。
于是黄骥老老实实的说道:
“臣的天文术数,一半是从苏翰林那边学来的。¨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苏泽?”
隆庆皇帝笑道:
“昨日朕问他,他还说自己不通天文历法,难道昨天他是在欺君?”
黄骥是个老实人,他连忙说道:
“陛下,苏翰林不懂天文,他教导臣的是数算之道。”
接着黄骥将苏泽的“三角法”说了一遍,皇帝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这是根据边角求其他边角的数学方法。
黄骥还说道:
“苏翰林还请工部,给臣造了一台赤道经纬仪,此物和浑天仪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个窥筒。”
“窥筒?”
黄骥说道:
“就是望远镜,只是比军用的看得更远,用窥筒测算,要比肉眼观测准很多。”
黄骥想了想,又说道:
“苏翰林还说,如果继续研究下去,还能研究出反射望远镜,那就能看得更远,甚至能让月亮成象于眼前。”
隆庆皇帝自然知道望远镜,但是没想到军用的望远镜,还能用在观星上。
是啊,既然能用来观敌,也能用来观星。
可是满朝文武,知道望远镜的人不少,但是只有苏泽一个人能想到用在观星上。
难道这就是高拱所说的实学吗?
隆庆皇帝再一次对实学产生了兴趣。
先是营造法式,现在又是历法,苏泽明明对营造和天文都不太了解,却能启发别人走出最关键的一步。
实学之道,当真这么神奇?
隆庆皇帝第一次如此重视实学。
刚开始的时候,高拱提倡实学,皇帝一是出于对高拱的尊重,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用实学制衡心学,才放纵实学发展的。 但是现在看来,实学要比自己想象的有用。
而且比起“致良知”的心学,实学能够解决朝廷的痛点。
要知道心学那一套“致良知,成圣贤”的说法,对皇帝可没什么吸引力,皇帝都是天子了,又不要做什么圣贤。
反而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实学,提倡读书人脚踏实地做事的实学,更让皇帝青睐。
隆庆皇帝又询问了黄骥一会儿,黄骥将自己推算春分的方法说了一遍,虽然皇帝没听懂,但是也确定这都是黄骥自己推导出来的。
对于黄骥的实话实说,皇帝很满意。
无论是苏泽还是黄骥,都没有贪图对方的功劳,而是老老实实的称赞了对方。
而且皇帝也知道,黄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