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和盖丽昨晚拌嘴，差点打起来。

一大早，起床后又和好如初，一块洗漱吃饭，去公司。

“呦，老王来挺早呀！”

“分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到公司的时候，老王早己等候多时，仨财迷先分钱后寒暄，按照原来说好的分账打款。

忙活到中午，仨人在办公室对付了一口盒饭。

“阿观，下午没事我也瞅瞅你的电影！”王嘉卫说。

“下午蔡松林也在，你不怕他催你交片啊？”徐观提醒道。

“哎，催着催着就习惯了，无非多说几句话，不碍事。”老王很无所谓。

盖丽好奇问：“老王，你电影里陈虹演的啥？”

老王一怔，打了个哈哈：“咋了？丽丽，你要是想演戏，角色可以随便挑的！”

徐观看了看老王，纠正：“人盖丽问你陈虹演的啥？”

老王停下筷子，半晌才说：“不好说！”

迎着盖丽的奇怪眼神，徐观说：“对，老王就这么拍，坑死这帮台湾投资人。”

“徐观，你别瞎说。”盖丽捶了下徐观。

仨人吃了饭，在办公室喝了会茶，就拎着拷贝去了约好的放映室。

刚进去一会，就见蔡松林带着个脸熟的小明星如约而至。

一番寒暄后，正式看片。

两个小时眨眼而过，电影字幕出现时，放映室里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徐导，电影牛逼啊，真是香港电影中的清流。”蔡松林赞道。

“怎么说？”徐观疑惑。

“我见天的看港片，老特么屎啊尿啊的尽往下三路招呼，你这电影高级多了。”

蔡松林有意的贬低港片，实在是最近台湾片商和香港电影公司谈的太焦灼，互不退让分不出胜负。

蔡松林转头看了看王嘉卫，问：“王导，你那电影啥时候开机啊？”

老王随口说：“张国容红得发紫，档期需稍等几天，预计一周后开机。”

“年底能交片？”蔡松林问。

“原则上没问题！”老王思索了一下。

蔡松林收到肯定答案很开心，说：“好！这明星阵容不爆都特么见鬼了！”

几个人中，徐观最难，憋得难受老想笑，但又不敢笑，生怕扰乱老王吹牛逼的节奏，还原则上交片。

蔡松林又跟徐观，聊了几句投寄威尼斯电影节的事，才结束看片。

送走了蔡松林，徐观好奇问王嘉卫：“年底你能交片？”

“我说年底，但我说今年年底了吗？”老王摊摊手。

“老王，你真不怕被砍吗？”徐观一脸的佩服，伸出大拇指。

老王笑道：“搞艺术的怕砍搞什么艺术？”

当晚，徐观和盖丽并没有回新界，而是在铜锣湾的租房里住了一宿。

次日，盖丽回了剧组，而徐观继续在公司坐班。

上午，徐观在办公室里，一通电话拨到了京城，找到了刚从戛纳回来的田壮导演。

徐观说：“喂，导演，我徐观呀！”

田壮问：“徐观你好呀，你那电影咋样了，拍完了？”

徐观开门见山：“拍完了，这不是找你走走门路嘛。”

田壮无语：“那你挂了吧，我是没有本事让你的电影上映！”

徐观解释：“我电影想投威尼斯电影节，您老人家不都跟老马熟嘛？”

田壮笑道：“真是巧了，老马正好在京城呢，我一会问问他。

另外你们厂长的电影也准备投威尼斯，老马己经看过了，入围问题不大。”

“我们厂长…噢…《杂嘴子》呀？”

“对，就是这个！”

老马全名马可.穆勒，正经的意大利人，70年代留学中国，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通，跟第五代导演比较熟。

先后把谢劲，壮壮，凯子哥，张一谋等等的优秀作品推向国际，被誉为“把中国电影推向世界的第一人”。

老马目前负责威尼斯电影节的亚洲选片工作，所以徐观找田壮介绍介绍。

吃完午饭，徐观正在睡午觉，就接到了京城打来的电话。

“喂，徐观导演吗？我是老马！”

“我是徐观，老马？噢噢噢，马导呀。”徐观才反应过来。

徐观很惊讶，一问才知：田壮刚给老马打完电话，老马就赶紧拨了过来。

寒暄几句，老马说：“徐导，我现在还在京城，但过几天就回意大利，你就待在香港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