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而是沧州兵变阵亡将士的骨灰!
"陛下不可!"韩世忠独臂刀横拦。刀锋触及鼎耳的刹那,九百枚听风钱突然从鼎腹激射而出。梁红玉霓裳剑气织网,剑光映出钱孔里暗藏的银针——针尖淬着碧磷蛇毒!
赵佶突然割破手腕,鲜血洒向龙渊剑。剑身裂纹遇血即合,青光暴涨处,二十道剑气直冲祭坛。青铜鼎轰然炸裂,飞出的玉玺残角精准嵌入剑柄龙口。
"原来如此!"梁红玉剑气突刺祭坛基座。霓裳剑光绞碎青砖,露出下方暗藏的机括——竟是利用汴河水力驱动的浑天仪,仪轨上刻满西夏文字:"龙脉东移日,佛血染汴京"。
韩世忠刀劈浑天仪枢轴,金铁交鸣声中迸出蔡京印章。赵佶龙渊剑气点向仪轨,青光沿着刻痕游走,最终指向大相国寺药师殿方向。
三人冲破暗河岩壁时,寅时的梆子声正响彻东京。药师殿前九百武僧结阵,手中戒刀映着残月寒光。为首的老僧掀开斗篷,露出童贯嫡传弟子的刺青——左肩狼头,右肩龙尾!
"禅锋饮帝血..."赵佶轻抚龙渊剑,剑身突然自鸣。青光如瀑泻向药师殿,梁红玉的霓裳剑气与韩世忠的独臂刀光同时迸发,三道光华交汇处,殿门轰然洞开——
药师殿门洞开的刹那,九百武僧突然齐诵《药师经》。声浪裹着香灰扑面而来,韩世忠独臂刀横斩殿前铜炉,火星四溅中暴喝:"童贯养的秃驴,也配念救度众生经?"
炉灰散尽,殿内景象令梁红玉倒吸冷气——九丈高的青铜药师佛左掌托着玉玺残角,右手指天姿势却是西夏祭天礼。佛身裂缝渗出朱砂,在地面汇成二十年前端王府的布局图。
"原来在这里。"赵佶龙渊剑气点向佛像眉心。青光触及青铜的瞬间,整座佛像突然转动,佛肚露出暗门,门内传出机括咬合的声响。
童贯嫡传弟子突然掷出戒刀,刀身在空中裂成九节,每节都迸出淬毒银针。梁红玉霓裳剑气卷起供桌布幔,绢帛翻飞间竟用剑尖绣出"沧州"二字——正是韩世忠独臂刀法的起手式!
韩世忠心领神会,独臂刀顺势劈向布幔。刀气穿透绢帛,将毒针尽数钉入殿柱。梁红玉趁机剑气突进,霓裳剑光刺入暗门缝隙,金铁交鸣声里传出齿轮崩断的脆响。
"小心佛眼!"赵佶突然扯住二人后领暴退。青铜佛像双目迸裂,九百枚听风钱如蜂群涌出,钱孔喷射的朱砂烟在空中凝成西夏文字:"寅时三刻,龙血祭天"。
韩世忠刀背拍地,青砖碎块激射入烟幕。碎砖击打铜钱的声响忽密忽疏,竟暗合《破阵乐》节拍。梁红玉闻声而动,霓裳剑气顺着音律破绽突入,剑光过处铜钱尽碎。
暗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殿外突然传来五更梆子。赵佶腕间佛珠无风自燃,灰烬落地竟摆出北斗吞月之形。龙渊剑突然自鸣,剑柄玉玺残角渗出黑血,顺着剑纹淌成八个瘦金小字:
"梵天血印,菩提证道"
暗门内是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嵌满带齿铜钱。韩世忠以刀试路,刀刃刮擦铜钱的声响竟与当年沧州城头的箭雨声一般无二。
"是杨可世的听风辨器术。"梁红玉剑气扫落井壁青苔,露出下方凿痕——每道刻痕间距三寸七分,正是灵州守军专用的量天尺规格。
下行三十丈,寒气突至。井底竟是冰封的暗河,河面倒映着大相国寺全貌。冰层下隐约可见青铜锁链,链环上刻满"崇宁通宝"的阴文。
赵佶龙渊剑气破冰,青光入水的刹那,整条暗河突然沸腾。二十具青铜棺椁浮出水面,棺盖上的北斗七星皆用断箭拼成——与永裕陵地宫那口黑漆棺椁如出一辙!
"开棺!"韩世忠独臂刀劈向最近棺椁。刀锋触及青铜的瞬间,棺内突然伸出覆满铜钱的手,指尖捏着的血书赫然是童贯笔迹:"元佑八年七月,借香火改地脉于大相国寺"。
梁红玉剑气横扫其余棺椁,霓裳剑光映出十九份枢密院密档。每份档案都记载着佛寺改建记录,而改建方位竟暗合西夏龙脉走向!
"看冰层倒影!"赵佶突然剑指河面。暗河沸腾处,大相国寺的倒影突然扭曲成西夏王城形制。龙渊剑气穿透冰层,青光炸裂处显出一尊青铜浑天仪——仪轨刻度显示,今日亥时龙脉将彻底西移!
亥时的更鼓穿透地层,浑天仪突然疯狂转动。仪轨间迸射的火星点燃冰层下的尸油,整条暗河瞬间化作火海。韩世忠扯下僧袍浸水护住口鼻,独臂刀劈开热浪:"找机关枢纽!"
梁红玉剑气刺入浑天仪基座,霓裳剑光映出三枚狼头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