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唇上的麻意一时半会儿没有消退,这种感觉真的很陌生又很诡异,陆朝朝偷看了眼谢妄,而后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
这就是亲嘴吗?
这感觉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她想着,又瞥了眼谢妄。
这回正巧和他四目相对。
陆朝朝当即放下唇边的手,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又无端有些心虚。转念却想,她心虚什么?分明此事是他做得不对,便又用嗔怒的眼神盖过自己的心虚。
谢妄将她一番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觉得可爱。
马车驶回谢家,稳稳停在府门前。陆朝朝先一步下马车,踩着脚凳,跨进了门,将谢妄甩在身后。谢妄腿长,没几步便追上了她,陆朝朝见他要追上自己,不免又加快了些步子,提着裙摆小跑起来。谢妄见状,也快步追上去。
陆朝朝因着方才在马车里的事有些不自在,这会儿追逐之间,激起了些许好胜心,便愈发要胜他一步,不能叫他追上自己。
她一路小跑,眼看着要到明心堂,陆朝朝心中大喜时,忽地手腕被人捉住,往后一带,后背便靠上坚实的廊柱,而眼前是谢妄冷峻的脸庞,她抬眸同他对视,听见他说话:“跑什么。!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陆朝朝抬手推他,微扬下巴:“不管,我赢了,你耍赖了啊。”
谢妄微微蹙眉,而后听懂她的话,原来她把这短短一段路看做一场同他的比赛。
她倒是一直想要压自己一头,这么多年了,始终没变过。谢妄眸光在她面上流连,像阅读一本书,他忽地想,她这么想赢,其实可以在别的一些地方赢过他,他丝毫不介意让她压一头。
许是因着方才那两个吻,谢妄轻易地心猿意马,想到一些不甚入流的东西。
谢妄移开视线,退后一步。
“嗯,你赢了。”
她已经赢得很彻底了,把他的心都赢走了。
陆朝朝只觉得他的表情有些高深,但看不透他的弦外之音,兀自走进明心堂里去了。
谢妄目光在后头追着她的背影,也回了明心堂。
方才在外头追逐了一番,陆朝朝跑出了些汗珠,婢女们端来温水替她净面,陆朝朝洗了把脸,又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转去海棠雕花铜镜前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咸?鱼/墈\书? ¢首·发+她理了理发髻上的首饰,余光注意到自己的嘴巴,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消下去似的,不由得舔了舔唇,又心虚自己,怕风荷她们看出些什么来。
便状似不经意问道:“天气热了,好像有点上火,我嘴巴没有肿吧?”
风荷闻言,摇头:“没有啊,殿下,殿下若是觉得上火,奴婢让后厨做些消暑的饮子。”
陆朝朝点头:“甚好。”
见没人看出什么异样,她心下稍安。
这两个吻到底是乱了陆朝朝的心神,至这日夜里,她还辗转难眠,回忆起这两个吻来。她抱着金丝夏被,不由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种唇齿交缠的滋味,于她而言太过陌生,难以忘怀。
她脸热起来,把薄被往头上套,将整个人都裹住。整个人都在被子里热意升温,白皙的肌肤变得发红,好在玉簟清凉,能浇灭她的热意,她便绕着玉簟打了两个滚。
分明觉得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但回忆起来,又似乎记得很多东西。
谢妄的舌头舔过她的牙根,她感觉头皮发麻,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听见他的心跳声也不比自己的慢。所以他也很紧张吧,哪有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也就是他长了一张冰块脸,占了云淡风轻的优势。
还有恍惚抬眼的时候,看见的谢妄的表情,很是暧-昧。
陆朝朝仰面躺平,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睡觉,赶紧睡觉。
她闭上眼,不知过去多久,又腾地坐起身来。
不行,根本睡不着。
今夜水月值夜,听见动静,询问:“殿下怎么了?”
陆朝朝披了衣服起身,说去外头散散步,水月揉了揉眼,陪着她走到院子里。
一轮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铺满庭院,摇晃的树影在月色中摇曳。夜风带着暑气,拂面而来时有些燥热,并不能叫人清醒冷静。
她缓步往前,踩着树影,忽地映入眼帘一道颀长身影。
陆朝朝错愕抬头,对上谢妄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