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便听得对面船中传来少女故作惊讶的嗓音:“哎呀,船家怎的如此不小心?谢大人没事吧?”
话音未落,船舱之中探出一道倩影,少女狡黠的笑意在脸上怎么也藏不住。+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太拙劣的演技。
谢妄长眸微垂,而后几步跨上陆朝朝的船,口中道:“多谢殿下关心。”
他脚下微微用力,陆朝朝她们的船只便剧烈摇晃起来,陆朝朝被晃得东倒西歪,还未及稳住身形,船再次剧烈地摇晃起来,陆朝朝重心不稳,眼看要跌入水中,她下意识想抓住一些什么,可视线之中,除了同样东摇西晃的风荷,便只有稳如老狗的谢妄。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谢妄伸出了手。
岂料那袭蓝衣却冷漠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伸出的手,陆朝朝便这么跌入池中。
虽是春日,可跃龙池的水还是冰冷刺骨,陆朝朝
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稳住身形,只是发髻衣服全乱了,狼狈不堪。她呛了两口水,咳嗽起来,一抬头便见谢妄站在船头,居高临下,负手而立。~q·u`s·h.u¨c*h,e`n¨g..^c\o?m`
陆朝朝气愤不已,指着他道:“谢妄,你方才是不是故意躲开本宫!你大胆!你大逆不道!”
谢妄仍是那副疏淡的模样:“微臣方才突发耳疾,听不清殿下说话,思及平日殿下都叫臣滚远一些,这才退了一步,怕污了殿下的玉手。”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不少人都朝这儿看过来。水面映出自己此刻的狼狈,清清楚楚落在众人的眼中,陆朝朝委屈得想哭,只好恶狠狠瞪了谢妄一眼。
“谢妄,我讨厌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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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讨厌讨厌!”陆朝朝裹着金丝软被,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世上最讨人厌的家伙!”
风荷将煮好的姜汤呈近,哄道:“殿下快把姜汤喝了,不然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陆朝朝小嘴翘得高高的,能挂下五支毛笔,她不情不愿地接过姜汤,姜味直冲进她的鼻腔,让她赶紧把碗拿远了些。
这一切都怪那个可恶的谢妄!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地求饶!”陆朝朝自言自语了一句,捂住鼻子将碗中的姜汤一饮而尽。¢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她是气昏了头,放下一句狠话,倒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第2章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谢妄?
那日在跃龙池落水后,纵然陆朝朝已经强忍着不喜喝了姜汤,大抵是春日的池水太冷,她还是病了一场,折腾了几日才好。
那几日里,每日都要被逼喝苦得要命的汤药,她又将谢妄骂了千百遍。
她在跃龙池落水的事目睹之人众多,悠悠众口堵不住,自然也传到了父皇口中。加之她又病了,当夜崇光帝便来了曦光殿探望。
陆朝朝方才喝过药,有些怠惰地倚着美人榻躺着,唇齿与鼻腔中皆是那药的苦味,仿佛沿着喉管四散至她周身每一个角落,让她有种反胃之感。风荷备了蜜饯搁在一旁的方几上,陆朝朝拿了两颗塞进嘴里,试图冲淡一些苦味。
她闭着眼睛,又在心里暗骂谢妄,骂着骂着不自觉出了声:“臭谢妄……”
忽地听见一声低沉的轻笑,孟朝朝猛地睁开眼,对上崇光帝慈爱的眼神。
陆朝朝坐起身:“父皇几时来的,怎的她们也不通传一声?”
她风寒还未彻底痊愈,说话之时仍带着些鼻音。
崇光帝在榻上坐下,笑说:“是朕听说朝朝在休息,不许她们打搅。太医怎么说?”
陆朝朝撇了撇嘴:“太医说了,只是感染风寒,没什么大碍,让父皇担心了。”
崇光帝伸手摸
了摸她的脑袋,叹气道:“没什么大碍就好。父皇听说,你此番落水,是为了谢妄?”
陆朝朝正欲开口,控诉谢妄的恶劣:“可不是么,都怪他……”
又听崇光帝下一句竟是:“其实你若是喜欢他,同父皇说便是,父皇可以下旨赐婚。”
陆朝朝的话噎在喉口,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有些激动地反驳:“谁会喜欢他啊!父皇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谢妄?
崇光帝似乎不信,“当真?朕可听闻,你此番落水是为着谢妄与人相看……”
陆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