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下。
原本通体朱红的灵纸之上,显化出了一尊黑色的三足铜鼎,那鼎中央乃是一尊氏王颅首,他双目瞪圆,暴戾无加,似是死不瞑目。
但那三足铜鼎之下,有三双更怨、更凶、更恶的鬼手将那铜鼎肆意的托举而起。
苍老的鬼手满含怨气,壮硕的鬼手暴强凶肆,纤细的鬼手中更是杀机恶意都将要溢出。
朱赤的血色为背景,深邃的灵墨为图,将那《魏风-硕鼠》九十六字铭刻在上,三鬼托鼎,鼎烹无边杀意。
三元鼎烹图,成!
“好谶图,好符图,五口之家,亡于一戾,三鬼阖手,鼎烹硕鼠,好一道杀机,好一个循环。”
黎卿抚掌大笑,只见那三足铜鼎之上道蕴入图,这大鼎径直锈透,化作层层铜绿脱落,瞬息间便是又化作一摊尘埃。
可这朱纸玄墨,符图正成,既验证了那剥皮成纸异术,亦是令他掌握了那无端的手段。
黎卿收来那卷丹书符图,好生卷起,裁掣四变,使之化作一卷完美的丹书,纳入袖中收起!
说文解字,指符述图,以有人道传续,观一言经典,亦令黎卿胸口恶气相生。
秉持这口恶气,黎卿再取那诸多灵纸,祭以造猖之术,继续补制四道无面纸猖。
那纸人无面无目,无血无肉,无骨无相,唯有一口恶气,一封纸皮。
四道纸猖刚刚得成,便为黎卿掣使,顺着那四方连廊而出,爬上那四方的屋脊,要将那青砖黄瓦缺失漏水之处,该补的补,该挪的挪。
借助那纸猖的视野,立于那黄瓦屋脊之上,圜首四望,囫囵见得此景,黎卿怎不惊讶?
他所处的地方正是一座雄浑的大山,整座大山都是这座宅邸的一部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且就在他那后方的花园往东出门,正有一座主院,有三栋阁楼,一亭水榭,连廊盘桓,占地广沃,尤其是那阁楼之上,似是有稀世珍宝,金光盈盈……
“咦?”
“这座东西厢房实在太过狭隘了,待得我紫府……待我炼出罡气之后,且将那后方花园过道占锁加固,再往东侧的主院探上一探。”
“那阁楼上莫不是有重宝?”
厉鬼固然有大恐怖,可它也许会是一颗冥珠,也许会是一头合用的大猖!
谁知道呢?
正借助那四道纸猖修补房顶,远眺着四方,思维发散之时。
突然,有一道纸猖似是受到了什么袭击,一头从围墙栽下,落到院中。
黎卿心头一惊,抬手掐诀,立即将那另外三只无面纸猖化作纸皮收入袖口。
很快,黎卿便听到了【叮叮当】的铃铛摇动之声,伴随着那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这方小院。
黎卿似是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气息,当即便是浑身一震,屏气凝神,附耳贴在墙壁上,那声音由远到近,他似是听到了墙的另外一侧,那脚步停在院门前的声音。
那道恐怖的存在驻足了许久,直至,东厢房中的鬼……崔家小娘出行,缓步的行到了黎卿身侧,亦是面无表情的盯上了那道朱漆大门。
叮铃铃……
那铃铛声摇晃的更加急促了,可这是谁的地盘?鬼母亦是不甘示弱,相隔着那道朱漆大门便将玉手高抬,无端扭曲的法意萦绕在手上,一掌拍了出去!
两方同时袭击这座朱漆大门,然而,她们的袭击打在这扇大门上,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空气无声的凝滞……
这本就是冥府为了给各鬼神居住分割设立的大门,连阴神级厉鬼都未必能突破。
两头厉鬼相隔着朱漆大门,都拿对方没有办法,沉默了十数个呼吸,那铃铛声便荡漾着缓缓离去。
而鬼母亦是无意识的瞥了黎卿一眼,又转身缓缓地回到了东厢房去了。
黎卿确实是惯惹祸的,这是他惹来的第三头厉鬼了,看样子那只铃铛厉鬼还极为恐怖,竟是敢与鬼母呲牙!
望着那似是遵循着冥府某种规则的鬼母,黎卿无奈极了,亦是无聊的靠在那墙壁上,举头望向那残破的天空。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幽天也太恐怖了,在自己的地盘都还能被找上门来!”
这一语果然成谶,黎卿当即便觉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到了柳黄州的西郊……
咦,这是!
直至此刻,黎卿才发觉那一纸冥契已经落到了他的泥丸宫中,化作了一道鬼?金书,那一枚枚鬼?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