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大道之前。
这巨木百米高不止,最粗处的树干怕不是须得两人合抱,枝繁叶茂,树冠广大,将整条大道都给横生堵住。
偏偏此方道路正是西莽山外的狭道,想来,以这二百甲士之力,要彻底移开这座巨树,也得花上数个时辰将其肢解才能供车队通过!
众人正在愁苦之时,黎卿却是单手提起缰绳,驾坐骑跃马古木,跳上了那数丈高的石壁一侧。
那目视之处却是果真合了他的猜想,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那石壁上有着一座极为巨大的树桩,桩口极为的粗糙,地上尽是新木碎屑,似是被某种啮齿动物给生生啃碎的一般。
“白毒,你过来!”
闻得一声指名道姓的呼唤,那龙节司马先是恍惚了一下,谁敢直呼本将的名字?而后立时抬起头来,顺着那道声音,两个纵身便登上了那侧石壁。
是,那位祭酒?
顺着那马背上祭酒的挥鞭一指,这位龙节司马见状只思虑了片刻,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黎祭酒,这莫不是有人故意做的?”
新开的裂口,不合常理的阻路之行,看上去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一般。
“或许,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呢?”黎卿冷眸环顾整方山隘,面无表情道。
他曾在天南的无人禁区中见识过那等初生灵智、已经开始学着凡世村寨间使用工具、兵器的精怪。
可乱葬窟里的尸鬼也不至于通灵吧?
与那刚刚寻上来的军侯再对视一眼,黎卿打量着下方那阻在山隘前的的巨木,又望了望那愈发浓重的夜色。
“非要进那方山谷中扎营吗?或者今夜在此处且先休憩?”
然,那白毒还未来得及回答,山隘上便有巨石松动,庞大的青石豁然从一二十丈高的石壁上翻滚下来,其势绝重,惊得几人毛骨生寒。
“躲开!”有惊呼声起。
那巨石翻滚而下,浑然便是砸向道路上的辎重车马,纵这般甲士日日打熬筋骨,巨力萌生,但也没有谁能挡的下这般要命的巨物啊?
砰……
却见那位祭酒单手提起缰绳稳住座下的战马,另一只大袖微抬,立时便有幽光一闪,整座巨石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伴随着巨响,轰然炸作无数的碎石四向散落。
瞬间,危机立解。
黎卿轻轻揉了揉座下战马的脑袋,安抚下它的情绪,却使那匹骏马嘶啼,好似在告状一般。
这就是五驭之术第一术,鸾和鸣,驭于诸兽心意通。
眼睁睁望着黎祭酒将那道幽光收回袖中,却是一枚三寸长的“棺材钉”!
那军侯和司马瞳孔大震,喉咙间更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天南上观的道徒吗?”
原先这龙节牙兵只知军中都喜邀天南上观的门人助拳,这下他们终于知晓原因了。
这仙道的法术,太过恐怖了!
一击而山石裂,与那大部分的山野术士,实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黎祭酒,您看,这行营着实不能扎在这山隘之下,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
“或者,我们退后十里,且先扎营在外,明日再动?”
白毒二人此刻哪里还敢存半分糊弄的胆子,却是征求起了这位祭酒的意见来了。
“是吗?”
黎卿双眸不住地索视着那青石坠落之处,不置可否。
随即便是掣动缰绳,数丈高的石壁,跃马直下,依然是毫发无损。
“我入西莽,有大计要成。”
“谁敢阻路,本道便要拿它祭旗,点天灯!!”
整支龙节车队上下两百人只闻一道带有威胁意味的朗笑声,下一瞬,队伍前方却是轰然炸响,蓝绿相间的磷火之光豁然扬起,照亮了整片天际。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伴随着嬉笑呓语,一尊九尺高的舞袖仕女飘摇在空,那僵硬到失真的纸人面孔,划过诸军视线,直令人胆寒腿软。
然而那双瑰红染血的水袖挥舞之间,数击摔下,磷火四溅,却是生生将那株老木撕裂作了数截,且一一崩飞到了大道旁侧。
磷火之术将那老木枝叶点燃,纸灵显威,横碎巨木,这连番带打的手段自是狠狠的震慑了这支龙节牙军,也,震慑住了那山隘上的鬼东西。
“过!”
随着那司马白毒的一声令下,整支兵马继续度过这座关隘,黎卿驭马,在前开道,军侯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