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多的疑点,诸如姨娘所用的扬州棉,诸如意欢听闻,前些日子是四姨娘在伺候祖母针灸……”语调缓缓的拉长,重意欢看向四姨娘,“不止如此,意欢还听说,四姨娘的父亲,以前是做赝品的,专门仿制大家书画,这样一来,漏洞好像又跟四姨娘挂钩了?”
四姨娘愤怒道:“重意欢!只因我父上是做仿造字画的生意,你就觉着是我?!是个人都知道,只要书法好,仿一两个人的字迹完全是可以的!在场的人即使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冬兰都有一手清秀的字,你凭什么怀疑我!”
“凭这黄巾上起笔那一跳!”重意欢将写了字的黄巾摔在四姨娘的面前,“你入重府的时候,在祖母寿宴上表演了一手书法,起笔一跳,而后如行云流水,当时大家都称赞不绝!若是有人不记得了,大可问问武家和赵家齐家的少夫人大夫人,她们当时都在场,足以证明这字出自你的手笔!”
“这也可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一箭双雕!害你害我!”四姨娘反驳,“除此之外,你也是不能再说出其他了吧!……老夫人,你可要给我伸冤啊……”
“伸冤?”重意欢轻声一笑,“四姨娘,方才我提的扬州棉,似乎这府中只有你在用呢。”
四姨娘动作一僵,转头回来看着重意欢,却又听她再道:“府中姨娘自前几月来,就不大喜欢用扬州棉了,一般用也会用青花棉,而因为怀念家乡,坚持用着扬州棉的,只剩下你一人!”
“这是陷害!陷害!”四姨娘嚎叫起来,“定然是有人从我房里偷的!我没有理由诅咒老夫人啊!”
“是么?”重意欢看着锦宜脸上的红肿,语气低凝,“可我听说,自前几月开始,都是大伯母与四姨娘一直在祖母跟前伺候的,大伯母是祖母亲侄女,害不得祖母,反倒是四姨娘你呢……”
飘渺的声音落下,大夫人猛然一怔,登时回眼看向四姨娘,眉间带着一丝怒气:“莫非真的是你?”
“我……”
“意欢不过跟你幼弟一般的年岁,你可有将心比心,试想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你幼弟身上是个什么劫难?!”大夫人没等她话完,便是噼里啪啦一顿暗藏警告的训斥,“若不是今儿个意欢聪明,怕是要被你诬陷入祠堂受罚!你怎地会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四姨娘愣了一下,听见大夫人提起她那只有十四岁的幼弟,心中一紧。
大夫人的意思,是要她抗下这所有的罪责,若不然,就对幼弟下手……
幼弟……
上官一家,也就只剩这一个独苗了……
咬了咬唇,四姨娘双眉紧紧拧了一会儿,蓦地又是一笑,像是犯人走投无路后开始自我放弃,“是了,就是我对重意欢下手的,怎么样?”
她将香扇拾起来,握在手上摇动,“想我上官一家沦落,我从嫡女到给人做妾,本就是件让我委屈至极的事,可是呢?”四姨娘步到中庭,凝视着重意欢,缓缓在自唇角打起一分妖冶的笑来,“可是重意欢却说我什么呢?她说我如果不是爬了大爷的床,怎么可能进重府做姨娘,最多是做通房?将我比做妓子那般的人物,比做姨娘还要低贱——我如何能不要她死!”
重意欢拉过锦宜的手,仅仅是在四姨娘的身上瞟了一眼,就将目光全然收回,也不再多说任何的一句话,那怯怯软弱的模样,像是被四姨娘的狠厉吓到了。
“只因为一个孩子的一句话,你就记恨得要将她置之于死地才行么!”老夫人在玫瑰椅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起身便握着手上的拐杖朝四姨娘砸去,那模样,重意欢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老夫人在做戏,还是真的因为那几根银针动了肝火,“你不过是个姨娘!不懂礼数长幼嫡庶的规矩也算了,孰知居然是这样的狼心狗肺,敢下手残害我重氏嫡孙!今日意欢不是难得聪明,将发现的漏洞说出,怕她此时已经是在祠堂了!不知感恩入高门,残害十四岁的孩子,以巫蛊诅咒我与长房主母!实乃毒妇!”
“她该!”四姨娘挨了一棍,闷哼一声,偷眼瞥向大夫人,但见大夫人面上那抹轻浅的怒气,心中酸涩,面上却露出狠来,“今天她是交了百年难得的大运,如若不然,她定要因为这偶人厌胜挨上一顿家法,被打得皮开肉绽才对!”
面对四姨娘这般顶撞,老夫人的脸上顿时气得涨红一片,握着拐杖在四姨娘身上砸了好几下后,指着四姨娘对周边的命令道:“皮开肉绽!好,我让你皮开肉绽!来人!将她拖去祠堂,重罚五十鞭!沾辣子水抽!狠狠的抽!”
两个强壮的婆子上去一下将四姨娘压住,四姨娘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