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动能,仿佛泥牛入海,瞬间消弭于无形。
只有箭尾还在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余音,昭示着刚才那一击的威力是何等惊人!司马金龙手握三支巨箭,如同握着三根稻草般轻松。他抬眼望向阳泽城头,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城墙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惊呆了。徒手硬接床弩攒射?这是何等恐怖的肉身力量和修为?!铁牛那张凶悍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赵无常阴恻恻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王青山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骇然。吴仁安站在城垛之后,暗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融合新躯,开辟骨窍,自认实力已远超从前,但这和尚展露的这一手,依旧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这绝非普通的气海境武者能够做到,甚至寻常的开窍境,也未必敢如此硬接!这“金刚”,果然名不虚传!其实力,恐怕不在那夜偷袭他的镇魔司开窍境统领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司马金龙并未多言,只是将手中的三支巨弩随手插在身前的泥土中,如同插了三根寻常的木棍。然后,他双手合十,对着城头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回武僧队伍之中。那些武僧仿佛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神色不变,继续演练拳法,只是阵型稍稍后撤了一些,不再靠近城墙。宏大的诵经声再次响起,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城头上,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片刻。“哼…”吴仁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猩红的眸子深处,寒意更甚。偷袭失败,反被对方展露了实力,这无疑是对无生教嚣张气焰的一次打击。“司马金龙…”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白云寺…很好。看来,朝廷这次是下了本钱了。”他没有再下令攻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外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官军大营,以及那隐于其中的强大僧人。瘟疫之计虽毒,却被这和尚以佛法部分压制。强攻夜袭,虽重创官军,自身亦损失惨重。如今更有这般强敌坐镇…看来,想要彻底拿下阳泽,乃至席卷德安府,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骨窍…吴仁安缓缓转身,暗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城墙甬道的阴影之中。只有那对峥嵘的墨色骨角,在惨淡的日光下,折射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幽光。赵无常则阴恻恻地笑道:“教主,这些秃驴看着碍眼,不如让属下带些毒人去‘请教’一番?”吴仁安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群武僧演练拳法时散发出的阳刚气血,确实对城中弥漫的阴煞、血煞之气产生了一定的克制作用,如同阳光驱散薄雾。虽然效果有限,但长此以往,确实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城中守军的士气,并削弱他所依赖的血煞环境。而那个司马金龙,虽然此刻并未现身,但光凭其名号和稳定军心的效果,便知绝非易与之辈。看着那些武僧一丝不苟地演练拳法,将阳刚气血毫无顾忌地挥洒在这片被他视为“领地”的土地上,吴仁安胸中的戾气越来越盛。他从不是个能容忍挑衅的人,尤其是这种近乎示威的行为。“王青山。”他头也不回地低声道。“属下在!”王青山立刻应道。“去,将库房里那几台重型床弩给本座推上来。”吴仁安的语气冰冷,“瞄准了那群秃驴,给本座狠狠地射!把他们给我射烂!本座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罗汉拳硬,还是我无生教的弩箭利!”“这……”王青山闻言一惊,迟疑道,“香主,那司马金龙实力深不可测,若是激怒了他……”“嗯?”吴仁安缓缓转过骨骼头颅,眼眶中的红芒骤然炽盛,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意瞬间笼罩了王青山。一只骨臂掐上了王青山脖颈。“你在质疑本座的决定?”“属下不敢!”王青山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连忙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办!”很快,在数十名教众的合力推动下,三台沉重的、需要数人才能操作的军用床弩被安置在了城垛之后。这种床弩威力巨大,弩臂粗壮如椽,弩弦由多股坚韧的兽筋绞合而成,发射的特制弩箭更是长达丈许,箭头呈三棱破甲锥形,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教众们在吴仁安的亲自指挥下,费力地绞动轮盘,将粗大的弩弦缓缓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随后,三支巨大的弩箭被装填入箭槽,锋锐的箭头遥遥指向城外那片正在演练拳法的空地。城外的武僧们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