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穴,乃精气神汇聚之所,与血肉、魂魄息息相关。你既已舍弃凡躯,当寻非常之道。”
“非常之道?”吴仁安追问。
“譬如……”陈景和的声音带着诱惑,“与‘窍’之诡异相合?又或者,如我一般,将自身化为‘道’的一部分?”他身上的一根藤蔓轻轻摇曳,指向吴仁安,“你这身骨骼,倒是颇有几分‘金位’的雏形,若能寻得‘金位’诡异……”
吴仁安打断了他:“大师兄,师弟所求,并非与诡异融合,而是想知晓,人体窍穴的本质,其在身躯之内,究竟对应何处?其构造之妙,又在何方?”
陈景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那些木化的枝桠在微风中发出簌簌的轻响。
“窍穴之秘,浩如烟海。”他缓缓开口,“寻常典籍所载,不过皮毛。真正核心的奥秘,往往掌握在那些传承久远的大派,或是……某些非人的存在手中。”
他顿了顿,看向吴仁安:“你想知道什么?”
“求大师兄感知窍穴的精准定位,内部构造,以及……之间相互勾连、引动天地之力的原理。”吴仁安沉声道。
“呵呵,师弟实诚。”陈景和似乎很满意吴仁安的态度。
“也罢,看在师弟你开创‘骨窍’之道的份上,我便先透露一些与你。”
接下来,陈景和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些关于窍穴的隐秘知识。
他所说的,远比吴仁安在古籍上看到的要深入和诡异得多。
他提到了某些窍穴与天地间特定星辰的感应,某些窍穴与灵魂本源的联系,甚至……某些窍穴本身就如同微小的“气海”,蕴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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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特别提到,开辟窍穴,并非越多越好,关键在于“契合”与“稳固”。
胡乱开辟,只会导致力量驳杂,根基不稳。
“……尤其是你这‘骨窍’之道,前无古人,更需谨慎。”
陈景和最后告诫道,“第一处骨窍,最好选择与你功法属性最为契合,且相对稳固的窍穴进行模拟塑造。譬如……涌泉。”
“涌泉穴,位于足底,乃肾经之起始,主藏精纳气,引气归元。肾属水,主骨生髓……与你这白骨之身,倒有几分相合之处。”
“涌泉……”吴仁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从陈景和那里离开,吴仁安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密室。陈景和提供的知识虽然有限,且带有明显的引导性,但其中关于“涌泉穴”的建议,却让他心中一动。
《白骨真功》的核心在于“骨”,而肾主骨,涌泉为肾经井穴,以此为起点,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再次盘膝坐下,这一次,不再是研究,而是准备真正的实践。
八只骨臂环抱身前,结成一个奇异的印诀。吴仁安的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那搏动不休的骨核之中。
他调动起精纯的骨元之力,按照从书籍、解剖以及陈景和处所得的知识,开始小心翼翼地在骨核内部,模拟“涌泉穴”对应的大致方位,尝试塑造第一个“骨窍”。
这是一个无比精细,也无比痛苦的过程。
骨核,是他如今存在的根本。在其中进行改造,却是易如反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骨元之力的引导,骨核内部特定区域的骨质结构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均匀致密的整体,而是开始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缓缓蠕动、重组。
一丝丝、一缕缕的骨质被剥离、塑形,试图构建出一个微小的、如同漩涡般的凹陷结构——那便是窍穴的雏形。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并非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源自存在本源的战栗与撕裂感!仿佛有人正拿着最锋利的刻刀,在他的灵魂深处一刀刀雕琢!
吴仁安的白骨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八只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着,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他紧咬牙关,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意识冲垮的剧痛,全力维持着对白骨内气的操控。
《白骨真功》自行运转,一股股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奇异生机的力量流淌而出,试图修复和稳定正在发生剧变的骨核。
然而,第一次尝试,终究是失败了。
那刚刚凝聚成一丝雏形的“骨窍漩涡”,猛地一震,瞬间崩溃!狂暴的能量反噬而来,狠狠冲击在吴仁安的意识核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