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带一丝淫邪,犹如神父为蒙遭诞生之苦的婴儿洗礼,洗去她生来所带的罪孽,再焕新生。
而我连稚子都不如,连本能的哭泣喜悦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他,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然后清洗下半身的双腿双脚,还拿出指甲刀把我的十根手指甲剪短了。
接着是按摩。太宰治像按案板上的鸡似的把我头朝下按倒,手指压在我后背上的穴位像是弹钢琴一样来回跳动,力道却大的出奇,毫无准备的我疼得直抽抽。
“轻点。”我忍不住开口。
没有声音,但力道轻了点。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从衣柜里掏出一件新的病号服给我穿上,熨烫好的衣物散发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洗衣凝珠的香味,提醒我这不是医院对高级病房病人的专属服务,因为在我家,我用了一半的洗衣凝珠就是这个味道。
太宰治在帮我系扣子,终于大功告成。
我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梳子,开始替我梳头。
这下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玩大型真人版过家家,只有这样让我好受些。
整个过程太宰治没有丝毫厌烦的情绪,神情宁静悠远,肃穆地如武士在瀑布下打坐,任凭急流打在他的身上从他的颌间流过而本心本身绝不动摇,是一场修行。
我却觉得苦涩,替太宰治觉得苦涩。
像我这样的坏女人不该有这种待遇,草席一卷扔路边就好啦到时间我会自己破土而出的。太宰治你也是,其实侦探社的工作很多吧,哪来那么多时间看护病人,护工的活都被你抢了。
咱俩都不是好东西,我爱你爱的不行还会给你下套,你算计利用我也是顺手的事不带迟疑的,咱俩同床异梦搭伴过日子不就行了吗,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吗,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你怎么能干这种活呢。
我设想中的你未来恨我讨厌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也最多是把你关进小黑屋里酱酱酿酿,才不会让你干伺候人的活计。
咱们这对大坏蛋搞得这么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十年生死两茫茫......让那些名门正派怎么办啊。
“我的技术不错吧。”
直到头发都理顺一遍太宰治才放下木梳,上扬的尾音透露出主人的好心情,好像真把我当洋娃娃打扮了。
“这一个月都是我在亲力亲为给女朋友擦身按摩,可女朋友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喊,还不许我叫她雪纪,这日子没法过了。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叹息,连颤抖的睫毛都充满了演技。
我怎么会忍心不让他如愿以偿呢。
“治君。”
“治君。”
“治君。”
连着叫了三遍太宰治才满意,“嗯,雪纪,我在。”
夏天的蝉叫个不停,本该是最烦人的声音,可我希望它能叫得声更大一点,让太宰治听不到我们相拥时剧烈的心跳。
我还是难过,止不住地难过,比看到十四岁的太宰治跑遍全城才找齐的忍冬花还要难过。
太宰治是想告诉我,纯真的少年对心上人做的事,权衡利弊的大人也做得到吗。
我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身边的人。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重力推开。
“雪纪,你醒了吗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啊啊啊太宰先生!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太宰先生您好太宰先生再见!”
.......我和太宰治无言地看向螺丝崩开坏掉的病房门,和站在一边双手捂着眼睛又露出一道缝的女生。
太宰治周身冒冷风,“梅津寺,很有活力啊,最近工作很轻松?”
梅津寺纯子放下手向前一鞠躬大声汇报:“多谢太宰先生的关心,上个季度比较忙,最近稍微清闲一点,但总体还是在正常工作量的范围内。”
太宰治赞许点头,以港/黑前任干部现任敌对分子的身份鼓励港/黑年轻员工努力工作。
太宰治回头对我说:“梅津寺这段时间来看过你好几次,你们俩说说话,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在病号服外套上熟悉的沙色风衣,“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等等,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刚才太宰治一系列操作直接让我大脑停止运转,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问。
“只是任务时受了一点伤而已。”太宰治避重就轻道:“早就好的差不多,只是不想上班把工作都推给国木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