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稍加分析,眼前顿时一亮,“你是想转移火力?”
“不然呢?”苏扬眉毛一挑。·x_x*n′y!d+..c^o\m¢
“啧啧,还是你老奸巨猾。”林阳奸笑一声。
“彼此彼此……”
林阳本想毁尸灭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如苏扬所说,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军阀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多厂区,可都是西城区商业巨擘的命脉。
他们集体给军阀施加压力,定会将整个金山市翻个底朝天。
事情恶劣程度比之港口爆炸更甚。
若是在这里把他给杀了,参加酒会的人定会曝出风妍上他车的事实。
届时,军阀只需顺藤摸瓜就能查出这事可能与六合会有关系。
可若不杀他,为了自证清白,他便会拉来风妍当证人。
苏扬本就有绝佳的不在场证明,军阀就算再有能耐,也查不到他头上。
至于风静初……
“让风堂主消失一段时间,正好我们需要一批足够仿真的模具。”苏扬开口道。
林阳联想到他之前的吩咐,嘿笑道:“我已经能联想到东海殿和明光楼的下场了。”
“以后笑的时候能不能把牙齿露出来?”
“咋了?”
“看你不露齿地笑,我瘆得慌~”
……
“唔……”
殷云悠悠转醒,待到意识恢复清明,不由嘤咛一声。+w,e′i`q,u?x,s¨._n¢e?t+
她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苏扬……黄华?!”
殷云忙不迭的起身,趔趄地找到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黄华。
指头放在鼻前,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呼吸,不由长舒口气。
可还没高兴多久,一想到苏扬生死不明,内心便似缺了块什么,俏脸煞白。
“苏扬!!”
只见她一边走一边大喊,心里一直安慰自己——他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几乎找遍了周围,都没见到哪怕半点有关痕迹。
身负重伤,体力逐渐不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罗三下手极重,她没有林阳那铜皮铁骨般的耐揍身体,脑子仿若有千根针扎入。
半晌后,殷云失魂落魄地蹲坐在地,双目无神。
她对苏扬虽无太深厚的情谊,但二者是命运共同体。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不仅如此,未来任何奖赏都将与她无关。
念及至此,殷云不顾伤势,咬牙硬撑着起身,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苏扬……”
在她看来,只要没发现尸体,那就证明还有希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飘落的雪花愈发频繁,几乎将她单薄的娇躯遮盖。^y/u`e¨d+u.d^i?.~c-o~m?
寒风刺骨,赤脚触及冰冷大地,指头早已发青,失去知觉。
殷云硬是靠着一口气硬撑着不让身体倒下,眼神无比坚定。
可她终究是高估了身体的承受能力,视野逐渐模糊,身体一软倒在雪地中。
“苏扬……”
呢喃发出,细若蚊呐。
正当她不抱任何希望之际,朦胧间看见一张俊气十足的面庞。
模糊间隐约听见一声——‘我在呢’。
是幻觉么?
殷云没办法分辨,眼皮缓缓下沉,直至昏迷。
……
翌日清晨,碎琼乱玉。
人们推开大门,感受到一股凛冽寒风,不由缩了缩脖子。
“该死,今年冬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老婆子,我去找煤二郎订上一百斤煤炭,晚点价格该涨了。”
老杜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不顾臭烘烘的霉味,穿起就走。
沿街小步前行,兜里揣着为数不多的家底,揉了揉发疼的鼻子。
今日的商贩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
街道变得空阔,人气凋零。
死寂的早晨唯一尚存慰藉的,便是十年如一日的早餐摊位。
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喝下肚,全身都暖呼呼的,驱寒最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