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檀香味的黑色原油。
他的颈椎发出竹节生长的脆响,头颅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转向洞穴深处,浑浊的眼球里映出正在成型的非欧几里得空间褶皱。
祁风突然按住严悦的后颈,两人警徽相撞迸发的火花在空中定格成甲骨文“危”字。
他残留的记忆回溯画面里,父亲当年追查的文物走私案卷宗正在自燃,灰烬排列成的坐标与此刻的洞穴经纬度完全重合。
陈警员的机械臂突然挣脱身体,带着黑色粘液扑向岩壁的玛雅数字,在洞穴深处传来的低频震动中组装成青铜浑天仪的形状。
防护屏障的光膜开始泛起涟漪,就像有无数透明手掌在轻轻拍打。
严悦的伤口突然传来温热触感,那些甲骨文红细胞正在吞噬止血凝胶,在皮下组成会跳动的楔形文字链。
赵教授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僵立不动,鼻孔里钻出的菌丝与古籍帛书连接成生物电路,每一根丝线都传导着类似摩尔斯电码的震动。
当洞穴深处传来第一声岩石碎裂的脆响,所有人战术手电的led灯珠同时爆裂。
在绝对黑暗中,祁风后颈伤口的青铜色光晕照亮了严悦苍白的脸——她的虹膜正在分裂成复眼结构,每个六边形晶状体都映出正在解体的三维防护屏障。
陈警员失去机械臂的右肩喷出带着荧光的雾气,那些雾粒在空中组成父亲生前的警号,数字边缘长出血红色的纤毛。
赵教授脚下汇聚的黑色原油突然倒流回体内,老迈的身躯发出竹简散落的哗啦声,皮肤表面浮现出活字印刷术般的凸起纹路。
岩壁的萤石晶簇集体熄灭前的瞬间,严悦看见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群正在软化,末端滴落的乳白色液体在积水表面绘出与石板符号完全相同的拓扑图形。
她的测距仪自动开机,紫光扫过祁风警徽时,金属表面的长城纹章突然睁开三只青铜眼瞳。
在深渊般的黑暗最深处,空气开始以四拍子的节奏震颤。
某种超越声波范畴的压迫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时,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dna链断裂重组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