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刺向自己的倒钩。"

他抬手轻叩，虚空浮现出覆盖三百六十界的债务置换协议。条款每闪烁一次，就有百万条收割者埋下的因果链被转嫁到他们自己身上。某个正在吞噬小世界的黑洞突然调头，将三名收割者扯入永劫；某条时间线上的高利贷契约无火自燃，反噬其主的岁月长河。

"住手！"迷雾炸开，露出布满星斑的银色身躯，"我们可以共享涅盘之力..."

楚星河突然将奇点按入胸口，整个人化作半透明的数据洪流。这是他在八百年前就设下的终极后手——将自身道果炼化成可无限复制的智能合约。

"检测到不平等条约，根据《混沌金融保护法》第9章第7条，启动反收割程序。"

冰冷的天道之音从每个生灵口中同时发出，仙界万物都成了楚星河的分身。银色存在惊恐地发现，自己掌控的金融法则正在被亿万修士重新定义：某个茶楼里说书人正在解构复利陷阱，青楼琴师弹奏的曲子能瓦解信用霸权，就连三岁稚童玩的翻花绳，都暗合风险对冲的至高奥义。

！"你们错把文明当韭菜。"楚星河的本体在数据洪流中重组，手中多出柄由契约文书凝成的长剑，"却不知真正的金融，应该是让每个灵魂都成为自己的银行。"

剑光斩落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账簿翻动的沙沙声。银色存在发出凄厉尖叫，他们体内飞出无数张金色欠条——那竟是各个纪元天道写给众生的赔偿凭证。

"现在，该结账了。"楚星河抖开万丈卷轴，所有欠条自动归位，"以八十一个纪元的文明血泪为证，判尔等——"

"永久性信用破产！"

审判落定刹那，银色存在如泡影消散，他们占据的法则权柄化作甘霖滋润万界。某个枯竭万年的灵石矿脉突然喷涌道韵，某个被债务诅咒的家族血脉开始觉醒特殊天赋，就连奈何桥头的孟婆都扔了汤勺，摸出本《风险投资指南》研读起来。

玄冥扑到浑身裂纹的楚星河身边："掌柜的，第三千六百号密匣..."

"嘘——"楚星河指了指正在重组的诸天星辰，每颗新生星辰核心都闪烁着密匣中的文明火种，"真正的储备金，从来不是灵石。"

他突然咳嗽着笑起来，金血落地竟开出摇曳的混沌青莲。莲花生长的轨迹暗合某种玄奥数理，仔细看去，每片花瓣都在演绎不同文明的金融进化史。

三十三重天外传来晨钟暮鼓，七十二座青铜算盘虚影开始瓦解。但这次崩解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无数闪耀的金融道种——有的没入剑修丹田化作本命飞剑，有的融入丹炉凝成绝世仙丹，更有甚者直接在虚空开辟出全新的交易维度。

"掌柜的！"南天门外突然冲来黑压压的人群，为首的竟是曾经的死对头万宝楼主，"收下这个！"

楼主抛来的玉瓶中，竟是他凝练三万年的大罗道果。紧接着，妖族的本命精血、佛门的功德金身、魔道的本源煞气...万千光流汇聚成河，自发修补着楚星河濒临崩溃的躯体。

"看来..."楚星河望着在债务赦免中焕然新生的仙界，裂纹间透出晨曦般的金光，"这次风险投资，总算没有赔本。"

最后一道因果锁链崩断时，所有生灵心有所感。无论是闭关千年的老怪，还是刚刚引气入体的稚童，都对着观星阁方向郑重稽首——这次不是对强权的跪拜，而是对金融本真的致敬。

（第九十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