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生活,盲眼也没什么可怕的。
陆令姜若有心救她的话,怎会这么多时日过去了仍杳无音信,她凭什么听他的。
现在,她只有一个最卑微的愿望,活着。她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女子而已,活在世上又能对朝廷有什么威胁,群臣非要杀她不可。
半晌,女官居然真请来了太子殿下,朝怀珠扬扬眉,一副得志的样子。
怀珠本来手里在玩着几枚凉丝丝的棋子,见此,嘴巴绷起来,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她以为不会有人来,还穿着寝衣。
陆令姜挥挥手遣退女官,踱到怀珠面前,冰凉的指尖剐了剐她的脸,沾了几分质问的意思,“为什么要倒掉药啊?”
他今日穿了身玄色云纹的长袍,两臂个各有束腕,样式利落干净,偏向正统,像是刚从朝中赶过来的。
怀珠皱了皱眉,打掉他的手,“不想喝。你别逼我喝。放我出去。”
他微微责怪,“放你这罪犯出去,叫我如何善后?太子也通敌叛国?”
一边说着,一边端来了热腾腾的药,舀了勺在她唇边,“听话,喝吧。”
怀珠瞥见他深褐色腰带上挂了个新的香囊,淡黄流苏,云彩乱色,很是精致好看……未免想起自己前世也傻傻送他很多香囊,熬夜绣得眼睛疼,他却一次都没戴过。
他到底是看不上她的人也看不上她的手艺,别的佳人送的,便欣然戴了。
既是如此,又假惺惺关怀她作甚。
怀珠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