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盘上,靳政那颗尚未瞑目的头颅仍在渗血,暗红的汁液顺着纹路蜿蜒,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x`i¨a?o*s¨h,u.o¢y+e¢.~c-o-m.
李若攥着染血的头颅,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惊得檐下夜枭扑棱棱振翅。
“这张脸,倒是比活着时顺眼多了。”他把头颅抛到了头顶,然后一脚给踹在了地上,直接踹到了李青的面前。
李青膝盖深陷青砖,冷汗浸透玄色劲装,连铠甲缝隙都在微微发颤。
“靳郑满门,鸡犬不留。”溅起细碎血珠
“告诉刘淼,就说靳郑私通李单,证据确凿。”
“让他即刻对靳玉部发动进攻……”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踉跄着扶住桌案,指节在檀木上刮出刺耳声响:“还有…….给齐万敌送去密信,就说只要他肯退兵,昔日谋逆之事,朕一概既往不咎。”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进宫殿之中,烛火明灭间,李若眼中跳动着病态的炽热:“没了李单这面大旗,齐万敌也该认清形势了。”
毕竟齐万敌起兵主要依靠的是李单这个旗帜,如果李单死了,那么齐万敌就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局面中了,之前你是说要扶持李单登基,但是现在李单死了,那么你还要扶持谁?
只要他乖乖就范,到时候配合刘淼夹击靳玉……”沙哑的笑声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5-4¨k`a_n^s\h,u,.\c¨o/m·”
李青伏地叩首,额角撞在冰冷的青砖上:“臣下遵命!”
起身时瞥见主公袍角沾着的血渍,在月色下宛如绽放的红梅,不禁打了个寒颤。
宫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更鼓声,混着远处隐约的哀嚎,在这死寂的夜里愈发瘆人。
退出大殿的李青,内心之中,还是有着诸多的不安,他觉的,此时的李若犹如一个疯子一样,为这样的一个人卖命,那么自己恐怕今天活着,明天可能就嗝屁了呀……
最初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李若的赏识,未来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是今天这么一看,这李若是一个疯子,辅佐这么一个人,今天也许好好的,那么明天可能就完犊子了。
而李若疯狂的表现,现在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
而让所有人为之震撼的,则是李若把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皇后,靳兰……拉出来,送到了军营之中,让其成为军妓……
一般妃子,拉出来,大家也可以理解,毕竟妃子,基本上就是妾,而一般在富贵人家,妾是用来犒赏朋友的。`d?u!y?u-e!d~u?.·c\o/m′
而皇帝这么做,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富贵人家的这种做法,但是你拉出来皇后,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送到军营之中,充当军妓,如此之行,可以说,只能为丧心病狂了。
当然去军营的不止皇后,所有靳家的人,都是如此,想想,若是靳郑泉下有知的话,他是否,为自己当初辅佐李若上位,而后悔呢?
靳郑后悔不后悔不知道,但是靳玉此时可谓是十分的后悔,他得知了自己大哥的状况后,则为大怒。
靳玉攥着密信的手指节发白,羊皮纸上殷红的朱砂仿佛化作兄长脖颈间喷涌的鲜血。
三日前,他还在城头指挥将士抵御齐万敌,此刻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部族浴血奋战守护的帝王,竟将屠刀挥向了他在长安城的满门。
\"来人!备马!\"靳玉猛地掀翻案几,青铜酒樽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梁间宿鸟。
他本欲遣心腹前往齐万敌大营,可转念一想,如此机密大事岂能假手于人?
披挂未卸,他便单骑驰向敌营,马蹄踏碎满地残阳。
齐万敌营帐内,烛火摇曳。
当靳玉一身征尘闯入时,齐万敌正摩挲着虎符,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不速之客:“靳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犯险?”
“孤身而来,是不要命了吗?”
靳玉解下佩剑掷于帐前,剑鞘与青石相撞发出清越之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李若那昏君昨日血洗靳家宅邸,家族百余口尽成冤魂!”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前未愈的箭伤:“我在此为他抵御外敌,浴血奋战,守护他的大宋江山,而他却在背后捅我脊梁骨!”
这话如惊雷炸响。
齐万敌手中的玉杯\"当啷\"坠地,酒水在毡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之前李单被诛的消息传来时,他还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呢,毕竟自己的招牌没了……而且刘淼和靳玉如果夹击他,那么他很难能赢。
其次,另一方面,如果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