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和江淮安告假,出了太医院,拿着那一堆文书,东奔西跑在了京城内的各个衙署。
烈日高照,一波波的热浪袭来,呼入的空气都是燥热的。
姜遇棠额角带汗,赶来了市舶司内的一值房,对方却看着文书,摇头道。
“不行啊,你这文书,首先要去盖漕运那儿的官印,我们才能盖你这边的。”
姜遇棠站在桌子前,认真道,“我方才已经去过了漕运那儿,他们让我先盖你这边的。”
那人语塞了下,脸色变了变。
“怎么可能,是你搞错了吧,历来都是先要盖他们那儿的文书,不然我们这儿真盖不了,不符合章程了。”
可能是看出了姜遇棠的疲惫,他又道,“这样,你去找漕运的黎大人,将我的原话如实说出,保证没有问题。”
姜遇棠一默。
她的胃中不适,拖着发重的身子,抱着这些文书,转身出了这一值房的门槛。
未成想,和跑去另一头盖章的管事的撞了个正着,怀中的文书,一下子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廊庑,零散的落在了青石板上。
“东家,小的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管事的自责道。
同样出动忙活的,还有姜遇棠名下铺子的掌柜,管事们。
大家都一样的累。
“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姜遇棠摇了摇头,回复一声,就半蹲了下来,慢慢的收整去捡。
捡到一半,忽地,眼前多了只骨骼凸显,手指细长,肤色冷白的手,帮忙捡起了地面上的张张文书。
姜遇棠顿时一愣,抬眼望去,就见到了蹲下来的谢翊和,他的眉眼清冷,动作矜贵,将捡好的文书递来。
“给你。”
姜遇棠面无表情接过,整合在了一块。
谢翊和起身,一袭玄衣,身姿颀长,他站在对面,挑了下长眉。
“不说声谢谢?”
“我也没求着你帮忙。”
姜遇棠心情烦躁,还遇到了不想见的人,更不想要讲究什么礼数了,直接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