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乐餐厅,一如许多城市里小饭馆的命名规则,就是老板的名字。
老板姓王,王民乐,大光头,五短身材很结实,浓眉环眼,却是和和气气,未语先笑。
饭馆只有十张桌子,跟寒武时光咖啡馆差不多大,老板平时收银,遇到熟客点了隐藏菜单,就会亲自下厨,水平特别高。
王老板有个爱好就是敬烟,每次结账都会敬我一根,我和盛冬不吸烟,但他也要礼貌性敬一下。
我来b市快10年,在这吃饭就吃了5年,我住的地方就在民乐餐厅的楼上。
我和盛冬驱车1小时,路上就通知了文山,顺便跟王老板说了一声,遥控点菜。
停好车,走进贴着“南北小菜,丰俭由人”的小门脸,最近天冷了,夏天的时候,门外还有两张折叠桌,总有人在这里喝啤酒。
我和盛冬先到,走进饭店,“来了林子?坐里头。”王老板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跟盛冬点头致意。
我们坐在老位置,靠窗的方桌,实木色的桌面被擦拭,我和盛冬面对面坐下,接过王老板递来的茶壶,盛冬自觉地推过杯子,我倒上两杯。
茶水颜色深褐,喝起来微微焦香,是王老板自己炒的大麦茶。
盛冬洗完手回来刚坐下,文山一推门走了进来,“王哥,好久不见!”说罢就递上一支烟。
老板一向都是发烟给别人,这次被反递自然是开心接下来。
“我这天天出差,这不刚回来,赶紧来民乐,只有在咱们这里吃的才算美食。”文山说话绝对算口吐莲花。
王老板开心地直奔后厨,我给文山斟了杯茶。
听到厨房传来“滋啦”一声,爆锅的声音一起,锅气混着蒜末和辣椒的焦香袭来,我肚子跟着叫了一声,如同伴奏。
几分钟后,服务员小妹开始上菜,第一道是冷盘,白瓷盘里码着琥珀色的肉冻,半透明,能看见里头瘦肉的红纹。上面撒了姜丝,旁边一小碟香醋。
“肴肉不当菜”我笑道,盛冬先动筷子,夹了一块,带着姜丝沾了些醋,送进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文山手虚抬让我先夹,“咱们就别客气了,小武,下筷子!”
这镇江特产肴肉咸鲜软嫩,入口即化,香醋和姜丝勾出肉香。
第二道菜是宫保鸡丁,大圆盘里鸡丁裹上红油,花生米炸的金黄,葱白和干辣椒红白相间,酒香混合着酸香扑鼻。
菜放好,三碗米饭也放在桌上。
文山抄起勺子,“兄弟们,别愣着!”,连汁带肉浇在米饭上,他扒拉两口,就吃掉半碗饭。
绿油油的空心菜里,蒜末炸的金黄,我挑起一根,洗的干净、炒的嫩脆,几筷子下去,竟然有点停不下来。
文山伸手示意服务员,“辛苦,帮我拿瓶啤酒,冰的,谢谢哈。”
随着啤酒上的还有一盆酱骨,就三根,酱色红润,肉炖的酥烂,热气腾腾,贴心配了习惯和一次性手套。
文山直接上手,给我和盛冬一人抓了一块,剩下连盆都端到面前,先把杯子里倒满啤酒,然后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尽兴。
盛冬戴上手套,掰开骨头,用筷子把肉筋撕到碗里,再用筷子细细捅在大骨头里几十下后,用勺子去文山面前的瓷盆里舀了点骨汤倒进筒骨里,拿上吸管,慢慢喝掉骨髓。
然后一口饭一口肉地吃起来。
青花碗盛的汤上来时,我们已经吃到白热化,颜色清亮,莼菜像小荷叶卷着,火腿丝和鸡丝浮在上面,热气袅袅。
我和盛冬放下饭碗,一人盛了一汤碗,滑爽中淡淡酸味很开胃,一碗喝下很熨帖。
四菜一汤很快都见了底,文山喝光最后一口啤酒,叼着牙签拍着肚子:“舒坦。”
盛冬用手帕擦擦嘴,然后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我给三个茶杯斟满,谢绝了服务员小妹来续水。
喝完杯中茶,文山走到收款台,又是抢先一步递上了香烟,王老板盘着手腕上的紫檀手串,笑问:“吃的顺口?”文山先给王老板点上烟,也叼起烟笑:“这一顿饭,都让我不想出差了,全国都吃不上这口,您这四菜一汤,冷热荤素,南北东西都全了。”
王老板开心的给抹了零头,文山还是按照原价付账,说您这美味不打折,我付款也不能含糊。
感觉人情世故方面,相比较文山,我还有极长的路要走呀。
我们几人吃完,我就问接下来的计划,盛冬没说话,文山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你明天相亲,难道不做点准备,理理发,准备两身行头。”
又看向盛冬:“你这人也是,天天不是拉着小武探案,就是在寒武时光咖啡馆一天天瞎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