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书院内,大半目光瞬间聚焦在突然闯入的林知行身上。-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喘息未定,衣衫微皱、面色苍白,下意识回避众人的目光。
眼前这一群身着斓衫的学子,瞬间将他拽回到五年前举子驿的时候。
回忆里,他也着这样的斓衫,只是面容早已模糊。
林知行胸膛微微起伏,再次抬眼,目光锁定在人群正中。
妹妹林知夏正被一位身着官袍、面目狰狞的官员咄咄逼视。
“你害死了我儿子,如今还拿陛下来压本官,真当本官好欺负不成!”
万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周围家仆的汹汹气势,如同一根根尖刺扎进他的神经。
“住口,”一声断喝,虽因气息不稳而稍显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再次抬眸,林知行眼眸坚定。
他一步步向前,从怀中掏出纪府杂役的口供。
“这是纪府家仆的认罪画押文书,本月十二卯时末,万元混迹于纪府仆役中进入粮库,将药粉掺入谢家粮袋。
其同谋纪氏父子已被看押候审!”
口供被当众抖开,鲜红指印刺目惊心。
万大人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万夫人尖叫声戛然而止,二人近得身前,目光快速扫过口供上的内容。
“不......不可能!”万母厉声叫道,欲上前抢文书,被阿昼眼疾手快地拦下。
万大人则僵立当场,瞪着文书上的“灰白药粉”、“谢家粮袋”等字句。
林知夏望向兄长,其鬓边的碎发因骑马而松散,滑落出几根银丝,在日光下尤为刺眼。
她目光落到其泛红的掌心,正欲查看一番,兄长却如少时一般,下意识地将她护到身后。
林知夏眼眶一热。
林知行一直看着前方,没有察觉到妹妹的情绪,他垂首低声地跟对方说起审讯过程,还将纪寻最后一番话如实相告。
林知夏静静听着,心里了计量,她转头目光冷冽地看向万家人。
“万元对监管粥棚落选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数次在书院内散播院长受贿谣言!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书院最优秀的学生,认定是谢铮花银子抢去了本该属于他的名额。
他不甘被出身商贾的谢铮打败,在他人刻意挑拨下,将投毒视为替天行道!
他于十一日下午向书院告假归家,他在家待了多久,想必二位最是清楚。¢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纪家家仆识得万元这位表公子,却不识谢铮,更不知他们之间的矛盾。
押粮的车夫、粮库的守卫皆是人证。”
万大人看向地上白布覆盖的儿子,想到前几日结果出来时,那孩子脸上的愤愤不平,冷汗不由得浸透了中衣。
“可你们未搜到毒物?”
“这正是我要向万大人请教的问题,据纪府仆役交待,投毒时有另一人跟随万元进入了粮库。
千松书院明令禁止学子携仆役,此人可是万府仆从?”林知夏字字诛心。
万大人面上惊疑不定,望向其夫人旁边万府的家仆。
僵持的死寂中,林知夏的声音再次响起:“令郎横死书院,万大人就不想知道......是谁要灭口?”
万夫人再也撑不住,双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万家人乱作一团,万大人反倒冷静下来:“我要见纪寻父子。”
“可以。”林知夏招手,衙役将凶器呈上来,“万大人瞧瞧,这匕首可是万元所有?”
那是把再普通不过的匕首,刀柄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不曾上漆。
“我儿不会用这种东西。”仅一眼,万大人就确定这凶器不是儿子的。
这匕首也不是书院的,凶手杀人时这么匆忙,真以为官府是吃素的,会以自杀草率结案。
林知夏将宋大叫过来:“你先将尸体送回府衙,带他去见纪寻,你亲自在旁边盯着,别让二人接触,再派人去万府录口供。”
宋大颔首欲走。
“还有,昨夜我让你去查的阴栖草与阳栖草粉末,尽快确认给我。”
宋大面露难色:“大人,现下人手实在不足!这案子一桩接着一桩,孟大人还调了拨人去城外安顿流民,那药粉还没来得及查呢!”
林知夏略一沉吟:“我晚点跟江成说,夜间缉盗一事暂停,药粉我去查,你先处理万府的事。”
“谢大人。”宋大连忙拱手,感激领命。
衙役抬起尸体,同万家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