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该怎么办?
卿啾下意识地问:“要取暖吗?”美人薄唇上扬,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惑人心扉。“嗯。”卿啾也不知道秦淮渝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嗯字。尾音缱绻,略微沙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气。听得卿啾更热了。他色迷心窍。舔了下唇,凑过去在美人唇畔亲了一口。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浅色的凤眸变得黑沉。卿啾低头一看,发现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他的腰。轻轻加重力气。……疼。从睡梦中醒来后,卿啾满脑袋只剩下这一个字。除此之外…有点麻,还有点舒服。挺微妙的。卿啾闭着眼想了想,觉得那种事果然还是不适合美人做。容易受伤。不过美人做事小心,修长冷白的指尖揉着他。的确没让他难受。只是话又说回来,印象里病弱苍白的小美人。现在怎么累一晚上都不觉得累?卿啾默默叹气。果然,秦淮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了很多苦。感慨完毕。卿啾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准备去看一会儿美人的脸来消化昨晚被狰狞冲击到的震撼。结果扭头一看。人呢?怎么不见了?好心情被粉碎。卿啾双手交叠,咸鱼干一样躺在床上。感觉人生都黯淡了。但低头一看,被子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是被秦淮渝拿去洗了吗?卿啾又支棱了。他想,当年娇气的小美人现在变得体贴贤惠。只有老躲着他这一点不太好。当然,总躲着他可能是因为怕影响他病情恢复。卿啾轻易的调理好自已。是这样的。在颜狗的世界,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张脸解决不了的。卿啾满血复活。但就在他撑着床,准备下去找美人时。腰一酸。卿啾动作一顿,又躺了回去。并不是他虚。只是天气正好,他需要晒晒太阳。……卿啾歇了几个小时。等腰没那么疼了,腿没那么酸了。他才走出去找人。左右环顾一圈,四周空无一人。别说秦淮渝。就连一个医生,或者一个别的病人都找不到。拦下护士一问。才知道这是秦家名下的私人医院,他休息的这块地方早就被清了场。这的确安静。安静的过分,以至于想问路找人都困难。卿啾按了按额角。“你知道秦淮渝在哪吗?”护士低下头。“不知道。”卿啾动作一顿,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护士说话时不受控制地往对面看。就在昨天。一样的护士,一样的偷偷摸摸。不顾护士的阻拦。卿啾加快速度,朝护士刚刚盯着看的地方跑去。……休息室的门没关。透过缝隙,一道拉长的人影落在地板上。卿啾松了口气。就在他走近两步,想将门推开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你破功了?你居然连一天都没撑过去就破功了?”卞凌无语扶额。 “不都和你说了吗?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卿啾动作一顿。下一秒,他听到美人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我知道。”顿了顿,秦淮渝垂着眸道:“可是他和别人说好了,要用我,来换另一个人回到他身边。”他应该阻止吗?秦淮渝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被握得骨指泛白。他从不是有道德感的人。表面的谦逊,对他人的温和有礼。都只是为了迎合那个人的喜好所做出的伪装。可实际上呢?他自私又小气,曾恶意的许愿。如果世上的人全部死光就好了。如果所有人都消失不见,这世上只有他和他就好了。等到那时候。就算他再怎么不满,再怎么厌恶。也只能为了那一点温暖依偎在他怀中。只是他做不到。比起失去,他更怕对方会彻底离开。在那个寂静的深夜。少年坠落时,殷红的血浸湿纯白的地板。令他的心脏骤停。像是得了创伤后应激综合症的病人,每次失控前。他都会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于是他宁可自虐,宁愿自已舔舐伤口。也不希望对方受到伤害。只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