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梁婉卿看着柳晏林气色不对,关切的凑上前,“柳爷爷今日身子不舒服吗?星儿看您脸色不太好。”
柳晏林温柔的转过头看向她,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头顶,“好星儿,我没事,只是昨晚得知真相,一时间有些难过。”
“我想你母亲了。”
此时的梁婉卿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她知道,柳爷爷是见过母亲小时候的,若是真的天意如此,倒不会这么遗憾。
可偏偏是人祸。
她故作轻松的说,“哎呀,早知道昨日就不该让那崔氏这么轻松的就死了,该留给您来杀。”
天真烂漫的嘴,说出这样的话,柳晏林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脸上带着随和的笑,“说得对。”
马车停在宫门口,一老一少并肩而行,孙公公随行身后,老远看去,一个白衣仙风道骨,一个红衣耀眼璀璨,怎么看都不是进宫受训,更像是接受嘉奖。
路上宫人看见了,离得老远都低下头行礼。
大殿门口,柳晏林忽然停下脚步,“星儿,这次上书弹劾你的官员,经过调查都是煜明的党羽。”
“陛下许是为难你,但是不用害怕,我会一首在你身后。”
梁婉卿抬头扬起明媚的笑容,“星儿不怕的。”
于是,两人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踏上台阶,走进大殿。
“臣女梁婉卿见过陛下。”
整个大殿,文武百官分别站立两头,临帝高居龙椅,看她进来了,脸色凝重,满堂寂静了好久,才听见临帝得问话。
“梁婉卿,有人上书,昨日大理寺中,是你逼死了梁老夫人,此事可当真?”
西周得目光一瞬间全部聚集到了她身上,梁婉卿面不改色,“回陛下的话,崔氏昨日的确死在大理寺牢房中,臣女当时在场。”
“但说是臣女逼死崔氏,臣女不能认,她旧疾复发,暴毙而亡,与臣女并无关系。”
话音刚落,周围悉悉索索传出了议论之声,一名官员立马站了出来,“仵作连夜验尸,梁老夫人的确是中风之症,但据我所知,梁小姐医术高超,为何不施以援手?”
“呵呵。”
还未等梁婉卿开口,那官员继续说,“中风本不至死,我听说梁小姐昨日与梁老夫人说了许多话,屏退了所有狱卒,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这人梁婉卿觉得面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看着他咄咄逼人的嘴脸,梁婉卿轻轻扬起笑容。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皱着眉顿了顿,“吏部王尚书。”
难怪这么眼熟呢,王连枝的爹,吏部王振南,子桑煜明的走狗,上辈子哥哥在他手中可是受了不少的亏。
这辈子哥哥没有娶王连枝,倒是很少见面。
“王大人好快的消息,崔氏昨晚才殒命,你都能拿到仵作调查的一手消息,奇怪,我怎么不知道王大人与我梁家有交情?”
梁婉卿丝毫没给他面子,出声讽刺道,“那仵作可告诉你,崔氏是中毒还是受了外伤?要不然你怎么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我身上了?”
王振南被这两句话呛到脸红,首接面向临帝行了个礼,“陛下,梁婉卿到现在还在胡言乱语抵赖,狱卒的证词微臣己经拿到了,昨晚梁老夫人再见梁婉卿之前还吃了一碗饭,并不像抱病在身的样子。”
“可是梁婉卿进去后,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人就死了,要说跟她没关系,恐怕天下人都不能信服。”
王振南慷慨陈词,闹得龙椅上的临帝十分头疼。
没一会儿又有官员站出来,应和王振南的话,总之归结一句话,是梁婉卿害死了梁老夫人,按照律法,该降罪。
至于该降什么罪,没有人能说清楚。
“婉卿啊,朕问你,昨日,你为何要去单独见崔氏?”
他本不想管这事,架不住一个两个的官员进言,后来想着将她叫过来训斥一顿也就罢了,总之那崔氏本就有罪,死的不冤。
可是谁料到柳晏林今日陪着她一起来了,这个表叔当年可是能首接提着刀杀上御史台的人物,他心有顾虑,对梁婉卿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梁婉卿淡淡的抬起头,恭敬的行了个礼,“回陛下的话,昨日臣女偶然得知,臣女母亲难产之时,崔氏曾送过去一床被子。”
“臣女联想到崔氏前几日,用七巧藤混入棉絮谋害彦王府的两个孩子,便起了疑心,遂去梁府二房寻找线索。”
“陛下您猜怎么着,竟然还真让臣女找到了,拆看一看,果不其然,被絮里混合着大量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