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岸，湿漉漉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孙明远站在河边，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眉头微皱。几十方沙子已经运回宅基地，这些用来打地面应该够了，但水泥的用量还得重新计算。春寒料峭，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明远！快来看，又捞上来好几条大鱼！”林大伯的吆喝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循声望去，网里十几条鱼在拼命挣扎，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孙明远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个头都不小，这鱼味道肯定鲜。都装车送回家去，晚上请大伙吃鱼。”

“使不得使不得，”林大伯连连摆手，“你家盖房子已经够费钱的了，这鱼...”

“大伯，”孙明远打断道，眼神真挚，“大伙帮我干活，这顿饭必须得吃。再说了，河里捞上来的，又不花钱。”

太阳西斜，春日的暖意渐渐消散。二十多号人收拾完工具，浩浩荡荡往孙明远家走去。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飘来。

“都进来坐，”孙明远从屋里搬出几条板凳，“来来来，喝口酒暖暖身子。”说着，他抱出一坛自酿的粮食酒，这本是准备做鹿血酒的，现在看来是等不及了。

秦雨荷在灶间忙活，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酸菜猪肉炖粉条的香味勾人馋虫，这在当下可是难得的好菜。大锅鱼汤更是飘香四溢，满满的鱼汤都被包圆了，让帮工的乡亲们连声称赞。

“明远啊，”张叔端着酒碗，脸上已经泛起红晕，“这瓶小酒是你亲手整的吧？味道真不错！”

孙明远一边给大家添酒，一边笑道：“是啊，高粱酒，存放得久些味道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