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吉老三交代了盗人珠宝的事情后,安星眠突然有了主意,要以此构陷住在客栈内的天驱们,引两大黑帮去找他们的麻烦,那样雪怀青就有办法趁着天驱的注意力被吸引之际毒杀他们的骆驼。而一旦骆驼被毒杀,天驱们在短时间内难以再次出发,辰月就有机会抢在他们的前头——这是天驱绝不能容忍的。
事情果然朝着他料想的方向发展。假如宋竞延的思维没有那么缜密,天驱们三招两式就能把那些帮派中人打发了,雪怀青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偏偏由于他顾虑太多,不愿意招惹多余的风波,一味地忍让,反而让这数十位天驱中的精英分子被一群小杂碎拖住了,让雪怀青有机可乘。
“所以说做人太谨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安星眠对雪怀青说,“当引以为戒。”
两人来到镇东的杨柳客栈,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能听到里面发出的种种奇怪声响。客栈里的人全都逃出去了,甚至于不敢接近,被安星眠戏弄的黑帮分子也在外面,但吉老三却不见踪影。
“这老头子逃得还挺快的,”安星眠一笑,“他的同伴们倒是蛮喜欢看热闹。”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热闹,”雪怀青说,“那帮人功夫那么低,偏偏离得那么近,其实挺危险的。我已经感受到了客栈里巨大的精神力波动,说明有不止一个秘术士已经把自己的精神力燃烧到了顶点,面对这样的恶战,躲得远远的才是明智的选择。”
仿佛是为了印证雪怀青所说的这句话,她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客栈的大门整个被撞塌了,从门里飞出来一样东西,赫然是一柄巨斧,但巨斧上却在燃烧着冲天的烈焰!这无疑是天驱的武器和辰月的秘术所碰撞产生的结果。
这柄巨斧直冲冲地飞向了两个帮派的人们,站在最前方的卫副帮主毕竟武技比其他人高出一筹,急忙往旁边一扑,虽然摔得够呛,总算没有被击中。他身后的两名黑鹫帮帮众就没那么走运了,巨斧从他们的腰间横切过去,登时把两人的身体划成了两半,一时间血光飞溅。
切过两人的身体后,巨斧仍旧威势不减,斧柄横转,又把第三个人的上半身打得粉碎,这才落到地上。落地之后,那些燃烧的火焰立即四散弹开,有十多个人的身上都着了火。他们慌忙就地打滚试图灭掉身上的火焰,但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色火焰却怎么也无法熄灭,直到把他们的皮肉烧得焦糊,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余人个个心惊胆寒,忙不迭地逃远了,即便是卫副帮主和花夫人也不敢再留。
“所以说,热闹不能随便瞧啊。”雪怀青说。
话虽这么说,当黑帮中人逃开后,两人仍然一步一步向客栈靠近,躲在一家临街铺面的门边,窥视着客栈内的动向。通过刚才那柄巨斧撞开的大洞,可以看到,天驱武士和辰月教徒正在客栈大堂里激烈地搏杀着,有的一对一交手,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配合。
这间倒霉的客栈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了,遍地都是碎裂或烧焦的残片。天驱们挥动着武器,一面躲闪秘术一面伺机进击,辰月秘术士们则力图保持距离,不让对方近身。双方几乎没有一个人完好无损,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始终带伤奋战。
在这当中
,看起来最为平淡,实际上却最惊心动魄的,是宋竞延和带领辰月的那名年轻人的交手。当然,所谓年轻人,只是根据他的外表所设定的一个称谓而已,某些顶级秘术士可能会修炼一些能让人驻颜不老的秘术,以此让他们的躯体始终处于运用秘术的最佳状态,尽管为此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年轻人也许就是这样一位秘术士,至少从他身上那惊人的精神力来看,没有数十年的积累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此时此刻,和其他那些不停运动躲闪的搏杀者不同,宋竞延和年轻人几乎就是面对面地站立着,脚下纹丝不动。两人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团淡淡的烟雾,又像是被一些扭曲的光线所照射着,让他们的身体在他人眼中显得有些变形,仿佛是从水中看去一般。宋竞延手握长剑,一剑又一剑地不停刺向年轻人,但却每一剑都刺空了。安星眠仔细观看,发现每次都是在剑尖即将接触到年轻人身体的一刹那,对方的身躯会出现一丁点常人很难察觉的轻微晃动,长剑所刺的地方只剩下残影,自然只能刺空。
“他们俩为什么脚底下都不动一下?”雪怀青疑惑地问,“而且他们的动作好像看起来比寻常要慢一点。”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并不是一个秘术士,”安星眠说,“但我听说过一种秘术,类似于打开一个特殊的法阵,把交战双方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