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臣有私心,因此臣愿将开封郑氏在昆阳的盐土和舞阳的铁矿尽数归还朝廷,以示臣心中绝无私利!”
“臣以为凡是反对朝廷盐铁官营者,皆当效仿臣的做法,将家族经营的盐铁产业归还天子,否则谏言反对盐铁官营者便是有私心,是谋私利,非正臣也!”郑泰话音方落,一众反对盐铁官营的朝臣突然齐齐看向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郑公业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这群反对盐铁官营的有几个不是或直接或间接经营了盐铁产业的将将家族经营的盐铁产业献给天子才能发表反对意见,那和支持天子盐铁官营有什么区别 这犬入的这是掘我们的根啊!“郑公业,前倨后恭,你竟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又有何妨’当真非人哉!”张喜怒了,你当先锋站出来反对的,我在背后顶着天子的压力坚定不移地挺你,结果你叛变了而且你自己投献盐铁产业,还要搭上我们“张尚书,何谓倨,何谓恭”郑泰转过身看向张喜,嘴角咧起一抹讥笑,道,“充当阉宦爪牙为倨,而改换门庭为恭乎”郑泰十分瞧不起张喜,虽说张喜这位民曹尚书是他这个民曹尚书侍郎的直属上司,但张喜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履历,除了他有一个倒向宦官、担任司空的兄长。你他妈一个阉党爪牙,被阉宦扶持的尚书,凭什么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张喜听得顿时血压飙升,他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就是曾经被宦官扶持当上了尚书的事情,这话着实是戳中张喜痛处,而且还被郑泰当众提及,还讥讽他为了改换门庭重归士人集团而放下尊严的事情。“竖子安敢辱我!”张喜恼羞成怒,终于忍无可忍。老子也是学过君子六艺的!张喜突然间猛地冲上前,一把攥住郑泰的衣领,怒吼着就是一记重重的右勾拳。毫无防备的郑泰被一拳砸在脸上,翻倒在地上,顿感口中一阵腥甜,还有些许异物。将异物吐在手掌中后,郑泰也勃然大怒。这竟是他的一颗后槽牙!“你这犬入的老匹夫!”郑泰面相阳刚,颇有名士风范,因此也格外爱惜这张脸与颌下须髯,结果却被打掉了两颗牙齿。虽说不是门牙,但这也影响了他的名士风范!郑泰仗着年轻,一把将张喜推倒在地,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左右开弓,连续向着张喜的面部挥拳相向。但张喜始终双臂护在脸上,虽然被打掉了冠帽,但却令郑泰没有击打的空隙,拳头始终没有落在他的脸上。但被人骑在身上连续击打的张喜也是恼怒得失去了理智,混乱中使出阴招,一拳掏向了郑泰的下三路。“啊!”郑泰一声惨叫捂着下体在地上翻滚,还好张喜这一拳的力道不算大,缓过劲后,郑泰直接扑向了张喜,尽管依旧打不着张喜的脸,但郑泰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名士风范了,一口咬在了张喜的手臂上。“你这厮当真是犬入的!”张喜疼痛难忍,吃痛之下,一把薅住郑泰最为在意的须髯用力拉扯,想逼迫郑泰松口,但郑泰不仅不松口,还揪住了张喜本就所剩不多的头发。二人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百官们都看傻了,怎么就打起来了有辱斯文,当真是有辱斯文!打个架还又是撕扯头发胡须,又是动口咬人的,还朝对方吐口水,跟市井泼妇有何区别!嘿呀,怎么现在还净朝下三路招呼!不过文武百官们一边骂着“有辱斯文”,一边在旁边看着热闹,就是没人去劝架。嘿,虽然郑泰这厮端的不为人子,不仅背叛了利益阶级,还要拖上大家伙当他的投名状,但这厮话说得却是没错。你张喜不过是一个从阉狗爪牙改换门庭投向士人行列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烂橘子就是烂橘子!你一天是阉宦爪牙,你这辈子都是阉宦爪牙!呸!狗咬狗,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索性就让这俩狗东西打着,最好两个同时把对方打死!刘辩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闹剧,而高望颇有眼色从袖中取出一只绢囊,一股香气从绢囊中溢散而出,高望笑盈盈地递了一块给正在看热闹的天子。刘辩与高望相视一笑,又朝着典韦招了招手。典韦蹲下身子侧耳在天子身旁,看着厮打着的二人,低声问询道:“国家,是要臣上去阻拦吗”“拦个屁,你坐下陪朕一起看。”刘辩白了典韦一眼,将高望递给他的糕点掰成一大二小三份,不由分说地将大块的塞在典韦手中,又将另一块小的递给高望手中,随后用衣袖遮掩着咀嚼着手中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