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手指轻叩茶案,发出清响声,赞赏的说道。“想当年盛宣怀办轮船招商局,如今哪家不称一声‘南洋公’?”
另外便是南通张謇,他在南通地方创办的实业,规模之宏大,影响之长远。
袁世凯忽然压低声音,目光灼灼地望着载沣说道:“王爷只管放胆去做,有袁某在背后撑着,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刁难?”
“待工厂落成,既能安置宫廷内众多的宫女,太监,又能为新朝添税,皇室增收岂不美哉?”
载沣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脊背弯成谦卑的弧度,藏青软缎常服的褶皱里还残留着方才茶盏氤氲的热气。
"叨扰大总统至此,实在惶恐。"
载沣抬起头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释然的笑意,眼底却仍藏着未褪尽的警惕。
"今日得您这番承诺,皇室上下必铭感五内。"
袁世凯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把玩着翡翠扳指,望着载沣局促却又急切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点头。
西洋座钟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窗外的月色已然显现。
"王爷言重了。"袁世凯慢悠悠起身说道,"天色不早,路上当心。"
载沣再次躬身行礼,走到书房门口。
载沣推开房门走出书房,走到回廊他又顿住脚步,回头望着端坐在阴影中的袁世凯,烛火将对方的面容勾勒得半明半暗。
载沣匆匆穿过游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渐渐远去。
袁世凯斜倚在太师椅上,翡翠扳指抵着下颌轻轻叩击,望着载沣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
夜风卷着廊下铜铃的轻响漫进来,将案头茶汤的热气吹散,只留下几缕苦涩的茶香在空气里盘旋。
袁世凯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鸟,扑棱棱的振翅声划破了庭院的寂静。
袁世凯想起方才载沣谦卑的躬身,那发纰的绸缎料子、眼底藏不住的警惕,与记忆中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摄政王判若两人。
昔日金銮殿上指点江山的皇室贵胄,如今竟要靠他的承诺来谋求生路,这份反差让袁世凯胸中涌起一阵微妙的快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识时务了。”袁世凯感慨摩挲着代表权力的军刀,目光落在案头的文书上。
“这天下,终究不是龙椅上那孤儿寡母能守得住的。”
袁世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汤顺着喉间滑下,却驱不散心底翻涌的算计——皇室办实业,倒也能成为棋盘上一枚可用的棋子。
袁世凯走出书房推开隔壁房门,隔壁房间的煤油灯顿时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射在青砖地面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兽。
"大帅,总统!"十余位幕僚齐刷刷从椅子上起身,水晶眼镜、铜胎怀表链在灯光下交错闪光。
杨度的折扇还半开着,梁士诒攥着的西洋打字机纸页上墨迹未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袁世凯身上。
"都坐着。"袁世凯抬手虚压,靴跟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震颤声。
他缓步踱过摆满地图、电报机的长桌,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衣料摩擦声。当他在主位站定时,手掌拍在檀木扶手上。
"载沣这只惊弓之鸟,总算是学乖了。"
袁世凯目光扫过幕僚们紧绷的脸,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接下来,该轮到咱们下棋了。"
袁世凯往太师椅上沉沉一坐,在寂静的屋内荡开层层余韵。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围成半圈的幕僚们,烛火在众人脸上明明灭灭:“方才载沣那番话,隔着墙怕是都钻进诸位耳朵里了。”
杨度轻摇折扇的动作骤然停住,梁士诒推了推金丝眼镜,文书案上的电报机还在不时吐出纸条。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座钟滴答作响。
袁世凯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威压开口:“皇室要办实业、查田庄定地权,你们这群智囊肚子里的墨水,总该有点想法?”
“别藏着掖着,敞开了说。是顺水推舟,还是另做文章?”
灯光下,袁世凯眼底闪烁的精光与扳指的幽绿交相辉映,似在等待一场精心策划的谋略交锋。
杨度率先折扇轻敲掌心,竹骨相撞声打破凝滞的空气:“大帅,此乃天赐良机!”
“皇室办实业需仰仗北洋人脉,咱们既可安插眼线,又能将实业利润纳入税赋,可谓一箭双雕。”
话音未落,梁士诒已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