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还要去接孩子放学。您二位要是没什么别的要紧事儿,我就先走了?”
豆包伸了个懒腰,跳进她的怀里,困倦地打着哈欠。
邓穗没让开,而是居高临下但并不带有压迫意味地望着她:“陆家?”
“那是陆听雪的猫。”裴怀珠蹙眉,“你这是又攀上高枝了?”
“那哪儿能啊。”李韫玉对这个敏感的话题,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忙撇清关系,“只是在陆家为奴,讨生活罢了。”
邓穗微微睁大眼睛。
他生得剑眉星目,浓颜俊朗。平时神色肃穆时并不显眼,稍稍一露活气的神情,就变得格外好看。
首到现在,李韫玉都挺馋这张俊脸的。
她睡男人不只是为钱财权力,也为一瞬的动心。人生太短,她懒得忍耐,只想及时行乐。
可惜,邓穗在学宫做讲师,十分珍惜名声。又是个不懂变通的老古板,哪儿能受得了只是春宵一度的露水情缘。
“……堕落。”
拈衣路过时,她听见邓穗口中蹦出没头没尾的一句责问。
李韫玉只是笑笑,并未辩驳。而是认真道谢:“多谢二位搭救,我感激不尽。”
她踏出灰尘乱舞的破洞,林入画和张有仪正巧赶来,追着外头东凛学宫的学生问:“我阿姐现在如何了?可受伤了?严重吗?”
“我没事!”
李韫玉抱住两个孩子,笑得眉眼舒展。
“接着去逛灯会吧。等焰火放完,我带你们去河边放花灯……”
邓穗隔着破洞望向她消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说起来,陆听雪新养的幼猫,怎么会认得我呢?还向我求救……”
裴怀珠捻着下颌,细细思忖。
“见过我的,应该只有一只小三花才对。是陆家的某人认得我,又不便出面搭救,才这般迂回地支援么?真是奇怪的人。”
她敏锐地抬头,却只看见竹影清晃,沙沙作响。
“那两个学生是……”邓穗缓缓开口。
“林入画和张有仪,梧桐山庄出身。包揽了这代东凛学宫的全科榜首,妥妥的可塑之材。”
“他们刚刚管李韫玉叫什么?”
“阿姐。”裴怀珠一拍脑袋,嘟囔道:“……哪门子的阿姐,李韫玉是孤儿啊。”
邓穗不语,只是一味摩挲指节上劣质的玉戒,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良久,才淡淡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