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g!否则,地主积怨日深,咱们手中也无钱粮储备。”
苏爽感慨道:“能有权宜之计就不错了,前几日差点把我愁死!”
李佑拿出几封信,说道:“正值用人之际,本不想让你去,但派他人做事我又难以放心。这封信交给吉水李先生的家人,另外几封信你带回颍上那边,帮我和如鹤回去看望一趟。”
“那可好。”苏爽也有些想念父母。
苏爽带上几个随从,乘船直奔吉水而去。
苏如鹤、黄幺也带兵乘船出发,一南一北去找官府借粮。
为便于与知县打交道,左孝良跟着前往浚仪县,萧焕跟着前往开封县。
……
浚仪知县名叫刘景文,乃是广明元年之前的进士,由朝廷正经任命,并非买官得职,故而无需急于偿还买官贷款。
总体而言,刘景文官声尚可,只是偶尔顺手贪污些许,并未疯狂盘剥治下百姓。
岂料,汴州周边出了乱军,官军前去清剿,却把流窜的乱军逼进浚仪县劫掠。
这些乱军杀害地主,霸占其大宅,抢劫钱粮后竟赖着不走,似有盘踞成匪的态势。
“县尊,士绅乡老们联名请求征募乡勇剿贼。”县丞张弘说道。
作为新任知县,刘景文尚未聘请师爷。他叫苦不迭道:“官军清剿都已兵败,我又如何能剿除贼寇?且等新任节度使到了再说吧。”
张弘提醒道:“县尊,只要有钱粮,贼寇便可剿除。”
刘景文惊问:“难道,张兄竟是知晓兵法之人?”
张弘只觉心累,新任知县经验不足,必须把事情讲清楚:“县尊,钱粮可先筹备,乡勇也可先操练。至于剿贼,可等待时机。万一新任节度使有剿贼之能,县尊早早做好准备,还能获其赏识。”
刘景文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张兄提醒!”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为县令,又初次遭遇乱军闹事,确实需要积累经验。
捞钱的经验!
“县尊,不好了,乱军杀来了!”老吏慌张跑来禀报。
刘景文吓得浑身颤抖,忙问:“乱军到城外了?”
老吏回答:“乘船而来,还在汴水之中,派了个贼官前来叫城。”
刘景文赶忙跑上城楼,果然城外只有个书生模样的人,且江上仅有一条乱军船只。
“吊他上来!”刘景文下令。
左孝良坐在箩筐中被拉上城,拱手作揖道:“晚生左孝良,拜见县尊。”
刘景文拱手道:“阁下也是读书人?”
左孝良家中人口不多,便用本名投身“贼营”,说道:“惭愧,晚生只是个秀才。”
刘景文痛心疾首道:“既是秀才,为何从贼?”
左孝良说:“吃不饱饭。”
“呃……”刘景文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从贼理由太过荒诞,却又理直气壮。
县丞张弘突然问:“既是反贼,贼首是谁?又派你来浚仪县所为何事?”
“吾主李佑。”左孝良说道。
“李贼?”
县官们大惊失色。
那可是攻占多处城池,令不少官员丧命的大寇!
刘景文只觉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问道:“李贼……李佑派你来做什么?”
左孝良拱手道:“吾主听闻浚仪县有流民,如今寒冬腊月,不忍他们冻死饿死,故而想将这些流民接走安置。”
刘景文和张弘对视一眼,均感莫名其妙。
还有如此“懂事”的反贼?
刘景文忍不住问:“此言当真?”
“当真,”左孝良说道,“只不过,吾主缺粮,为安抚流民,请县尊借粮二十万石。”
“我哪有二十万石借给你?”刘景文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
左孝良笑道:“做买卖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不仅刘景文被气得够呛,就连张弘也觉得匪夷所思。
张弘秀才出身,给人做了多年师爷,靠恩主关系打折买官,才谋得一个县丞之职。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稀奇事,反贼缺粮竟来找县令借,而且借多少还能讨价还价。
但似乎,这笔买卖可以做!
张弘低声说:“县尊,此地人多眼杂,且去县衙从长计议。”
“也好。”刘景文仍在迷糊之中。
于是,反贼左孝良,成了知县的座上宾。
双方一番讨价还价,刘景文只愿借出3万石粮食,且需左孝良把乱军带走之后再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