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敢回头迎敌。′1-3\3,t·x_t..?c/o.m′
李佑率先杀死金县尉的作用,在此刻完全显现出来。没有县尉坐镇指挥,这些衙役只知逃命,原本就薄弱的组织度瞬间丧失殆尽。
“快保护县尊老爷!”
突然,有人大声呼喊。
其他衙役如梦初醒,提着水火棍冲进大堂,然后朝着县衙内宅方向跑去。
保护知县老爷,这可是绝佳的逃命借口。
眨眼之间,户部六房就只剩文吏,他们全都躲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紧闭房门,根本不敢出来。
颍上县没有县丞,师爷、县尉皆死,知县又不在现场,此刻只剩主簿一个领头的。
李佑朝着钱粮库冲去,飞起一脚猛踹房门。
主簿和两个文吏,躲在里面用身体死死抵住门,李佑的右腿被反震得一阵发麻。
主簿此刻只想大哭一场,从头到尾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却无端惹来杀身之祸。他哭喊道:“好汉饶命啊,这事儿真不关我事!是刘师爷贪图你的钱财,还联合金县尉要害你入狱,我……我冤枉啊!”
李佑退后两步,一枪戳出。
枪尖透过门棂格子,瞬间扎入主簿的肩膀。
“啊!”
主簿发出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往里躲,生怕李佑再补上一枪。
李佑拄着长枪,大声喊道:“吾乃李二郎,本是李唐宗蕃之后,家父亦是忠良之士。只因家父刚正不阿,不愿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在这灾荒之年,竟被奸人陷害,阖家惨遭不幸……”
李佑退到大堂之前,对着两边的六房衙门大声呼喊道:“幸得苏学士恩遇,将我带回颍上收为义子,我又刻苦攻读考得童生。却遭那奸人陷害,被抹除童生功名。主家如今还我自由身,赠予田产助我自立门户。可那黑心的刘师爷,数次贪墨我的钱财,迟迟不肯为我办理户帖。如今还诱我至此,妄图将我抓捕入狱!”
李佑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普天之下,哪有这般道理?今日我便豁出去了!”
躲在六房的诸多文吏,听到李佑这番倾诉,或多或少都心生同情。
他们同样是舞文弄墨之人,李佑身为李唐宗蕃之后,却被生生逼得在县衙杀人,只能怪那刘师爷太过贪婪。
刹那间,刘师爷被文吏们恨得咬牙切齿。
甚至有文吏在房中惊叹道:“这李二郎,真乃壮士也!”
“李二郎,此间之事,与我等无关,可否先放我们离开?”又有文吏大声喊道。
李佑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站在钱粮库门口,喝道:“开门便不杀,别等我自己冲进去!”
“咿呀!”房门突然打开,主簿受伤躲在角落里。
两个文吏跪在房门两侧,磕头求饶道:“二郎饶命!”
其他各房的文吏,见李佑进了钱粮库,连忙开门,纷纷逃之夭夭。
李佑提枪喝道:“把库房钱财交出来!”
主簿指着一个大箱子,哭丧着脸说:“钥匙在知县那里,库房里也没多少铜钱了,县衙的铜钱大多藏在内宅。”
李佑呵斥道:“全部把衣服脱了!”
文吏们怕死,赶忙照做。
李佑用枪头当作撬棍,几下便将箱子撬开。随即大骂晦气,箱子里全是零散的铜钱,铜贯果然已被知县拿走。
李佑命令道:“用你们的衣服做包裹,把铜钱都包起来!”
两个文吏不敢违抗,就在他们包裹铜钱之时,李佑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钱粮库的账册。
主簿惊恐地大声呼喊:“你还不如杀了我!”
钱粮库,归主簿管理。
这间屋子被烧,全县的钱粮税收账目,都将化作灰烬,等待主簿的下场必将是牢狱之灾。
主簿哭泣着哀求道:“好汉,你快放我出去,我得带着家人赶紧逃走,再耽搁一阵就来不及了!”
“滚吧。”李佑说道。
主簿立即起身往外跑去,两个文吏也紧跟其后。
李佑迅速将铜钱打包,太多的话会影响行动速度,他只扛起两袋铜钱便往外走。
随即,他又前往隔壁的户房,将全县的户籍黄册、鱼鳞册也一并点燃。
此时此刻,知县在衙役们的簇拥下,终于从内宅来到了二堂。
知县也不敢贸然出去,只命令道:“我在二堂坐镇,你们出去把贼人抓了!”
衙役们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往外走,然后集体站在大堂里,与大堂外面的李佑对视。
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