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人叫来,跟咱家一起掌控铁脚会,”王忠继续利诱,“若是做得好,咱家保举你谋个一官半职。”
苏诨本是大户子弟,只是家族分支较远,到他这一代家道中落。
他还被族人算计,仅有的田产也被夺走,只能在码头做苦力为生。
太监把他的底细摸得透透的,特意选中苏诨做内应。
苏诨心中思绪万千,他本不愿背叛铁脚会的兄弟。可如今太监威逼利诱,要么死,要么投靠,投靠了还有可能做官。
这选择不难做!
苏诨离开会馆,刚出门就看到数百苦力,已将会馆大门堵住。原来是大当家孙显宗,听说苏诨被太监抓走,立刻带着兄弟们前来营救。
不愧是结拜兄弟,苏诨心中一阵感动。孙显宗问道:“贤弟,那太监没为难你吧?”
“哥哥放心,他不敢的。”
苏诨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突然抽出匕首,狠狠朝孙显宗的腹部捅去。
“你……”孙显宗满脸难以置信。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苏诨迅速退回会馆,大喊道:“姓孙的吃里扒外,快把他杀了。大柱兄弟,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李大柱连忙喊道:“我没有,他这是诬陷,快给大哥报仇!”
王忠站在楼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点头称赞:“果然是个识趣的。放箭!”
这太监的手下都是地痞无赖出身,箭术稀松平常,并未造成太大伤亡。
但铁脚会的苦力们却吓得四处逃窜。
苏诨趁机劝降:“李兄弟,跟我一起干吧!”
李大柱头皮发麻,被苏诨这么一喊,他百口莫辩。索性当场叛变,召集身边几个心腹,朝着孙显宗、孙振宗、张铁牛等头目杀去。
孙显宗腹部中刀,早已重伤,来不及撤退,被当场打死。
“狗贼,还我哥哥命来!”
孙振宗也不逃了,提着棍子带人杀回来,太监的手下也持刀迎上。
一方用棍,一方用刀。
一方惊慌失措,一方早有准备。
胜负立判,瞬间见分晓。
张铁牛被砍了两刀,不敢再战,挥舞木棍奋力冲杀出去,趁乱逃得无影无踪。这混混组织,终究不堪一击,被太监轻易分化掌控。
从此,太监王忠掌控了管仲镇,苏诨、李大柱成了他的爪牙,铁脚会沦为税监的打手。
……
汝阴苏宅。
安顿好刘师爷派来送信的文吏,苏元礼眉头紧皱,叫来心腹家仆:“老五,大少爷房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小的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老五一脸茫然。
“你自己看看,”苏元礼把信扔过去,“给那李佑落籍,本是为苏家培养做官的人才。可李佑已经被除名,今后做不了官了,为何还要还他身契,又送田产、送铜钱帮他自立门户?”
郑氏的举动太过反常,苏元礼不得不心生怀疑。
老五看完信件,也是一头雾水,心里只想着:这太离谱了,我咋就没这好事?
苏元礼又问:“让你打听消息,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还没个眉目?”
老五回答道:“雅贤苑的人嘴都很严,小的撒了不少铜钱,总算大致把事情弄清楚了。那天小姐确实自尽,好像被丫鬟救了。小少爷也不在家,都是那个李佑在指挥,包括砍断咱院里奴仆的手指。”
“好啊,好啊,又是李佑!”苏元礼冷笑连连。
老五当日在李佑那里丢了面子,对他也是恨得牙痒痒,趁机诋毁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目无主上,长大了还得了?”
苏元礼嘀咕道:“老夫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家奴,都做不成官了,为何还要还他身契,花铜钱送田产帮他自立门户,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
老五眼珠一转,惊道:“那个李佑,该不会……该不会……”
“说!”
苏元礼厉声呵斥。
“李佑那小子虽然年轻,但身强力壮,模样也俊俏。该不会是与少夫人有私情吧?”老五一下子想歪到离谱的方向。
苏元礼顿时瞠目结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气得浑身发抖:“伤风败俗,简直败坏门风,竟做出这等丑事!”
老五赶忙说道:“老爷,此事万不可张扬,连提都不能提。”
“对,不能提。”苏元礼心中恐惧万分,生怕丑事传出去,自己以后在乡绅圈里就没法混了。
老五建议道:“得想办法让李佑消失。”
苏元礼思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