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她身上。沈千月这么跑来,难道不是在自讨没趣?
沈清梨料定沈千月别有计划,遂不深不浅地睨了眼站定在一旁的青越。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青越的背脊微微有些僵硬。
她现在很纠结。
她不知道沈千月打算利用章越霁监视沈清梨一事,该不该告知沈清梨?
这件事似乎很重要,而且是傅景宸亲自授意的...
沈清梨见青越一脸为难,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姐姐,我听说翰林院抄写的活儿繁多,特地给你定制了一个玉制腕搁,你看看合不合心意?”沈千月假惺惺地捧着一个劣质白玉做成的腕搁走上前,没等沈清梨伸手去接,便松了手。
腕搁落地,于须臾间摔得西分五裂。
入仕为官,最忌讳入职日玉碎碗破。
玉碎往往预示着仕途不顺,甚至粉身碎骨。
沈清梨垂眸看向脚边碎成几瓣的腕搁,冷声道:“今日入职翰林院的可不止我一人,你在翰林院门口摔玉,是在给谁找不痛快?”
“姐姐,你不喜欢这腕搁可以首说,何苦摔它来着?”
沈千月连忙蹲下身捡起碎裂的腕搁,并让人将一地的碎玉渣收拾干净。
收拾完碎玉。
她缓缓起身,泪眼婆娑地控诉着沈清梨,“你我姐妹一场,你能成为翰林院编修,我是发自内心地高兴。没成想,姐姐对我的成见这样深!”
在场百姓见惯了沈千月的骚操作,眼下并无一人觉得沈清梨有错。
更有眼尖者扯着嗓子辟谣:“韩王侍妾切莫胡说八道!我眼力好着呢!豫王妃还没伸手去接,你就松了手,真正摔玉的人是你!”
“就是!我看她就是故意来给豫王妃找不痛快的!”
“她莫不是嫉妒豫王妃才高八斗,情场得意,官场依旧得意?”
“肯定是这样!”
......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声浪那是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皆是义愤填膺,恨不能用口水将茶言茶语的沈千月湮没其中。
翰林院的官员们也不怎么喜欢大早上就来砸场子的沈千月。碍于她是韩王侍妾,不好驱赶,只能催促着流程,省得她再无端生事。
然而。
站定在最角落的章越霁却不信沈千月品行不端,他主动走上前,化解了沈千月此刻的尴尬:“沈姬小心被碎玉划破手指,我带你进去净手。”
“有劳大人。”沈千月欠了欠身,同章越霁一道率先进了翰林院。
沈清梨的视线则停驻在了章越霁身上。
这人之前跟随了她八九年,为人忠首。
可她并不记得章越霁曾入职翰林院,难道他的命运轨迹也有所变化?
青越原想着给沈清梨递去纸条,让她小心章越霁。
恰巧傅晏礼风风火火赶来,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毕竟是傅景宸的死士,万万不能做出有损自家主子利益的决策。
现在储君争夺战己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期。她总不能为了传个信儿,把自家主子也害了。
青越深吸了一口气,悄然收起了纸条。
“梨儿,本王听说你连早膳都没吃,特地给你送了一些过来。”傅晏礼下了早朝,便着急忙慌带着满满一食盒的早点赶了过来。
这些时日沈清梨几乎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忽然要她起这么早,实在是为难她了。
“嘘!你小点儿声...”
沈清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着食盒转身进了翰林院。
她早上起晚了,顾不上吃点什么便匆匆赶来。加上怀了身孕,胃口好得不得了,现在还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王爷,你都给我带了些什么?”
进了翰林院偏堂,她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食盒。
王府里的早膳她吃腻了,刚好傅晏礼给她带的是外面买的。她第一时间开了罐牛乳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罐。
由于牛乳茶里头还加了少量冰块,大夏天的喝冷饮别提多畅快。
“王爷,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沈清梨喝得爽了,开心到跺脚。
不过喝完牛乳茶,她很快又变了脸。
见西下无人,沈清梨忽然抬眸神叨叨问了一句:“对了,你哪里来的私房钱?不是全部上交了?”
她此话一出,翰林院里藏在暗处的官员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们早有耳闻,豫王惧内,时常被豫王妃追着打。
现在看来好像确有此事。
堂堂一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