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娶我,也是被祖母逼迫。您收她们,也是被逼。人都有偏爱,一旦偏爱出现,其他人都可放弃。”
这个说法,好像也有道理。
韩景渊知道她从小都没被偏爱过,会害怕给予真心后被辜负,毕竟人生漫漫,谁能保证自始至终守一人:“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给一个承诺?”
他是何等聪明,立刻猜出来了。
谢兰台感叹他的敏锐。
下一刻,她突然就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
韩景渊皱眉,背脊一僵。
这种大礼,刺痛了他。
谢兰台则郑重叩头,神情显得坚定:“对,我就是要王爷一个承诺。
“我刚刚想了良久,深知,现在的我,已被逼进绝境——
“兰台是庶女,身无依傍,嫁你为妻,实属意外,如今有人想害我,王爷呢,则需要一个软中带刀的王妃,办了你的侧妃们,让您顺顺利利办成您想办的事,离开京城,去当您的逍遥王爷,所以,王爷可否与我立个约定……”
她果然是聪慧的,知道他在图什么,也敢于和他讲条件。
韩景渊负手而立,“你说,我听着。”
谢兰台跪得直挺挺的:
“兰台可以留下,帮您看管好侧妃,让您无后顾之忧;同时,兰台也想借您势,去做一些自己想做之事,您不能管。若有朝一日,您遇上心爱之人,请赐一纸和离书,允兰台离去,从此两相安好。”
这世道,与女人极为不公。
男人为传承血脉,可三妻四妾,而女人,特别是嫁了高门大户的女人,难和离,即便和离了,也难再嫁。
她怕永远困死在一个封疆大吏的后宅,白白重生了一场。
若他将来愿意放她一马,或者她的人生会有另一种转机。
韩景渊听得明白,小姑娘在给自己找退路,是铁定认为他会负心,这小心思,还真是想得周全。
她呀,根本没想过和他长长久久。
他莫名就被气到了。
看了一眼自己这俊拔的身姿,她是看不上,还是觉得配不上?
韩景渊变得若有所思,点头:“好。我答应,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足够自保,又不想留下,我可以放你自由。”
攻心之计,需徐徐图之。
这小姑娘现在对她,根本没感情。
回头,他要让她真心喜欢上,就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了。
谢兰台松下一口气:“谢王爷成全,兰台感激涕零。”
“行了,可以起来了。”
韩景渊上前将人扶起,开始用温柔攻心,“以后,也不准行此大礼。我和你,还和之前一样相处。叫我名字或夫君,都可,但不要叫王爷,叫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谢兰台点头,“好。”
韩景渊细细看她:“怎么感觉还在生我气?”
他伸手摸摸她的发顶:“也不能怪我瞒你……你一见小北王就怕得想躲,我真要早早告诉你,你定对我退避三舍,那我们还怎么培养感情?”
这倒是让她一怔,原来他心里竟有这样的顾忌。
或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颜色是有几分喜欢的,所以才有了这种想培养感情的想法。
她想了想,轻轻怼了一句:
“夫君还说,你若不……吸我血,我……至于害怕你吗?”
韩景渊立刻轻轻咳了咳:“那是意外,其实在石头县衙门时,我叫住你,就是想与你说明的。可你躲得厉害……”
原来当时他是这个意思啊!
“小北王威名赫赫——只是这威名里血气重了些,我胆小,没见过世面,躲一躲也是人之常情吧!”
她不想说是被前世的他吓着了。
“呀!”
男人突然就将她抱起,转身又将她按在了窗台上。
这动作,他现在是越来越熟练。
“以后不准躲。”
他低低要求,眼神明亮,指了指自己这张俊脸:
“你瞧瞧我,我哪里看着吓人了?”
他,的确不吓人。
这眉眼,肃冷的时候是很肃冷,但温存时又极温存,是很容易让女子为之沉沦的。
“好。”
她应下。
现在顺着他就好;等他腻了,就好聚好散。
男人是靠不住的。
不交心就没有伤害。
韩景渊又定定看了一眼,过于乖巧,更像是在演戏:小姑娘应该是故意表面上好言软语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