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语气恭谨,“让师父费心了。”
道衍放下茶杯,没好气道:“你让我费得心还少吗,以后再出事,趁早给我滚得远远的,更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被段行止那小子刺激几句就内火攻心,你丢不丢人!”
问仇看他一眼,淡淡道:“徒儿私以为,比起师父当初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徒儿已经比师父强多了。”
“你!”道衍气结,横眉竖目的瞪着他,“臭小子,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不过你今晚去国公府,段行止那混账东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居然能把你气成这样。”
问仇慢慢移开视线,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低声道:“没什么,总之,日后我同他已势不两立便是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师父先前在他的丹药中加了一味钩吻,段行止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怕是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道衍冷哼一声,语带抱怨,“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到这一世竟收了你们这两个,只会给我惹麻烦的徒弟。”
问仇低笑,声音清朗,“难道师父不是乐在其中?天色将亮,公主也该醒了,师父歇息吧,徒儿先走了。”
道衍看着他缓缓向外走的背影,目色一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肃然,“东陵素怕是有些问题,你多多注意。”
问仇脚步蓦然停下,慢慢回头看他一眼,瞧见他目中的深意,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道衍长舒一气,不过神色并未平静下来。
东陵的山河百年永蔚,如今朝中人却是各怀鬼胎,这天下,当真是要乱起来了。
彼时的亭台水榭内,安离昇静静坐在桌前,同样是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