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这一诗的缘份,孤会帮你看顾。”
忽如其来的悔意,不断的冲刷着他的内心,韩城泣声不止。祁元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跪,是你欠孤的龙台点官礼,你不亏。”太子走的干脆,竟是没有一丝审问的打算。隔壁来自何氏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祁元祚袖子中的手紧了一下,也只是一下。“殿下!” 韩城大声呼喊:“殿下此来,没有想审臣的话吗?”祁元祚背对着他,因此韩城看不到太子的神色有多冷漠,他只是用目光一遍遍的看过草纸上的折痕。这张草纸很薄,墨又重,还沾了菜汤,保存的这么完好可见收藏之人的小心。折痕是新的,太子之前应是将这张草纸夹在书页里,最近才取出来折了一下。自己随意写出去的东西,被人细心收藏三年,这种感觉,没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他一直以为自己孤立无援怀才不遇,原来他早遇到了贵人,只是他在上天给他的考验中失了初心。到底是什么让他走到如今的地步?举荐入太学的诱惑让他冒籍。冒籍落了把柄,成了县令后处处掣肘。张府抢了他的未婚妻,强收为义女,张相仪背靠郡守他无可奈何。父母被接来苏州,韩城不得不投诚以保父母,他的投诚就是逍遥楼。之后,就是一盆又一盆脏水,递在他手上,直至无法回头……《撑天木》这首诗的名字叫《撑天木》。韩城的初心是做撑天木,葱郁是为人纳凉,枯萎后甘为柴禾。物是人非。韩城深吸一口气,他有恩必报,他一生也只受了一人恩惠。韩城深拜,言辞诀别而诚恳:“知遇之恩,罪臣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龙台。”“罪臣家里有殿下想要的证据,韩城在此祝殿下万事顺意,心想事成。”祁元祚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来此的目的,只为了韩城的最后一句话!88激动的问:“宿主!你准备的证据是不是可以用了!”祁元祚:“对,等待会儿韩城死了孤拿苏州试手。”88:“韩城秋后问斩,他待会儿会死吗?”祁元祚:“他会的。”人活一张皮,这个皮是脸皮,世上没有不好‘名’的,身份越贵,地位越高就越好‘名’,更何况是自诩清贵的文官。当一个人满身污名会破罐子破摔,可一旦出现翻身的希望他比谁都渴望拥有。韩城沦为世俗意义上的贪官污吏,祁元祚的出现便是韩城心里最后的清名所在。他会用生命去演绎自己在太子心里的形象。一个误入歧途却知恩图报的探花郎,一个以死成全太子谋算的探花郎。他没有死在罪名审判下,他是背上畏罪自杀之名的牺牲者。祁元祚一开始就摆出了他的目的,他要拉下更多的官员。他的筹码是感情牌。韩城接了,给出太子突破口——我家里有你想要的。至于韩城家里到底有什么,看祁元祚自己的本事了,他能‘搜’出什么,韩城家里就有什么。换句话说,祁元祚想让韩城家里有什么,他就有什么。韩城一死,死无对证。只要‘搜’出的证据是真的,此局无解。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叫停了祁元祚的脚步。他缓缓回过头,那是何氏的方向。他驻足片刻,还是挪了过去,站在牢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刑架上的何氏。汗水模糊了何氏的眼睛,但她还是看清了太子的容貌。这一刻,她的瞳孔无限的缩小,心脏砰砰跳舞。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对太子感到熟悉了。她曾见过大当家。一模一样……与太子一模一样!何氏性格怯懦,之前低眉垂眼不敢看太子容貌,大当家说话的时候会刻意变声,直到此刻,何氏才发现真相。一模一样呢……“哈、哈哈哈哈哈……”何氏盯着太子腰间的血玉串痴痴的笑了。这个也一样,就是他,太子就是大当家。她熬不住酷刑。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熬不住,大当家也知道她熬不住,她只是个普通女人,没有那样的毅力。所以大当家给了她毒药。是活是死,由她自己决定。何氏被关进大牢前吃下了毒药。毒药发作的慢,现在才有了夺命的迹象,害她挨了这么久的折磨。不过很值。有什么比知道带着他们筹谋报仇的人是太子更令人心安的呢?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啊。“你笑什么?”狱卒掐着何氏的脸逼问。何氏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