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话间没了白日的冷静矜贵,吐字迟钝含糊,被酒麻痹的眼睛也茫茫无焦点。
张相仪被哥俩好的搂着,他不动声色的挣开“太子殿下从哪里听说的?”太子眯着眼睛努力思考:“从宫里一个下人嘴里听了一嘴,不用在意。”“孤是太子,什么舞乐没看过,逍遥楼的一绝,孤觉得,是虚的。”张相仪心里有些不舒服,此舞是他的得意之作,自己的心血被别人说的这么轻浮,他忍不住反驳“此舞,太子殿下绝对没看过,步步生花,一人一生只能跳一遍。”“它不同于大众的典雅,它奔放而有生命。”太子嗤笑一声,打断他的夸赞,摆摆手:“不信。”他仰着下巴自傲道:“孤是太子,父皇说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孤眼前,孤没看到就是它不够好。”张相仪经商二十多年,自认对世道看的透彻,无论什么东西,没有贵人加持光环它再优秀,也只是在一州之地。张相仪挣扎片刻“太子殿下真心喜欢舞乐?”太子殿下深感不悦,嚷嚷着:“岂有此理,商人就是眼界短浅。”说着拂袖要走。张相仪脸色一变,谄笑着上前“若殿下实在想看,草民可为殿下分忧。”太子两手一揣不怎么相信。脸上浮现两坨醉醺醺的红晕。张相仪小声道:“草民府里养着几个能跳此舞的舞姬,殿下若想看……”太子殿下摇摇头:“不去,不看,孤出来久了,得回去。”“不就一个舞蹈,有什么好看的,这小地方能比得上皇宫吗?”祁元祚越这么不在意,张相仪学抓心挠肺想得到认同。“不耽误功夫,也就殿下换衣服的时间,殿下不如让您的下人先回去通禀一声?”太子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他朝着伯劳挥挥手,敷衍打发人:“滚蛋,孤和张大人有事。”伯劳皮笑肉不笑看张相仪扶着太子走另一个方向。太子殿下有个习惯,不会允许任何陌生人近身。一个人的习惯,在喝醉后会变化这么大吗?他还记得殿下出来是为了如厕,如今看来更像偶遇张相仪的。张相仪扶着太子走出一半距离,回味过来,将太子交给府上的下人吩咐“随便找两个舞姬,跳个舞,让太子醒醒酒好生伺候着。”下人恭敬应是。太子不满意道:“岂有此理!你居然敢把孤扔这里!”张相仪想着前厅的事匆匆离开,不再理会太子,匆匆离开。那下人接过醺醺然的祁元祚,在张相仪离开视线的时候,一掌打晕太子,满心祈祷着这宝贝疙瘩能有些用处,才不枉大当家一番算计。布置完屋里,他去另一个院子传话:“大人说要让姑娘给贵人跳逍遥舞。”*大皇子在宴席久等太子不至,看到伯劳在齐帝耳边说了什么,父皇一怔之后,立刻吩咐苏长淮外出。大皇子心有不安,跟着离席。张相仪与伯劳的脚程差了几息,他还未入席,就被伯劳抓住问太子下落。张相仪顿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他左思右想,确定自己没有行差踏错,才淡定的带人去找太子。张相仪满尽地主之谊,脸上堆笑“伯公公,大皇子殿下,苏统领,太子殿下就在此院中,太子殿下醉酒,草民万万不敢怠慢,已经派了人伺……”张相仪的话卡在喉咙。房间窗户上的剪映,是一个要上吊的女人!大皇子第一个冲进去“太子!”刚刚还在席间与他说要多喝两杯的人,现在无声的躺在地上。苏长淮隔断白绫,扫视周围,地上有血,来自上吊的女人的脚。这女人脚底有伤口,是自己划的。苏长淮:“把人控制起来!带禁军封了!”大皇子搀起昏迷的祁元祚,怒吼“喊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