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她虽较以前瘦骨嶙峋的模样圆润了不少,只是那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样。花月意眨了眨眼睛,对着镜台尽量的笑起,提起手摸摸自己的面颊。她如今二十五岁了,当年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年纪,如今他已经三十有二了,他们最好的年华几乎都用来分别。
一桌丰盛的菜肴,四个人围坐在桌前,都没有动筷,大家都清楚,明日便就要回去了。
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严肃,他们在这里一起生活了五年,日复一日,平平淡淡的五年,没有世事的纷争,没有繁杂的勾心斗角,有时候只是一杯清茶一本书卷就能打发一下午的光阴。
沈易山看着花月意:“从前我们一直没和你说,是不想你情绪起伏太多,四年前,战事胜利,咱们赢了。”
花月意的神情极为平静,平静到令所有人意外。
沈易山继续道:“同年,承榕登基称帝,王爷任摄政王。我最近打听了一下,两年前,承榕亲政了。”
沈易山说完了话,花月意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墨生香清了清喉咙,望着众人:“你们有什么打算?是明日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他没有说下去。
刀四娘先开了口:“我不回去了,我打算回老家,陪在爹娘身边尽孝。”
沈易山道:“我要回去。我想去太医院述职,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墨生香问也不问自己小妹,知道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回去的,举起了酒杯,对刀四娘道:“四娘,我小妹的命是你和沈兄救回来的,大恩不言谢,你们是我一家的大恩人,总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我就是做牛做马也给你们报了。”他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离别的日子到来,花月意站在马车前,望着刀四娘,道:“四娘,我能抱抱你么?”
刀四娘一笑,扭头看看左右,见沈易山还没有出来,低头轻笑:“是抱我,还是抱翠翠?”
花月意也笑了:“都有吧。”
刀四娘走到花月意的面前,抱了抱她,到底是朝夕相处了五年,就算彼此知道两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姐妹,可分别将至心里都难免产生了不舍之感。
伴着墨生香的一声“架”马车缓慢地上了路,朝着京师的方向行驶。
这大概是花月意第一次来在京师,她自小虽然跟着瞎老爹走南闯北,但京师却始终没有涉足过,听瞎老爹说,那地方繁华,所以能人辈出,容不下他们爷俩的一席之地。可当花月意真的身处京师,才发现这里比她料想的还要繁华。夕阳的余晖落在碧瓦红墙之上,车马粼粼的长街,人声鼎沸。
马车缓慢的停下了。
花月意:“怎么了?”
不容墨生香和沈易山回答,就听得外面百姓道:“九王爷在安泰门巡视了!”
坐在马车里的花月意霎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难以自持的颤抖了两下。
她一把掀开车帷,颤声道:“停车。让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