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还有我
白衣男子看到了花月意眼中的提防,淡淡的开口:“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既不方便开口,我不问便是了。”
他微微侧了脸,对身后的男子慢声道:“春水,带着姑娘去歇息吧。”
春水将木梳放在了桌上,走到了花月意的身前垂眸道:“请姑娘随我来。”
花月意望着春水,见得他一副清秀俊俏的相貌,下意识的看看他的脖颈,见他竟有喉结,不是说宫中伺候主子的全是太监么,这人竟然有喉结?
花月意跟在春水的身后行了几步,试探着低声问:“这是皇宫吧?”
春水停驻,转过身来半躬着身子:“是。”
花月意沉声道:“那男人是皇帝?”
春水颔首:“是。”
花月意眼睛转转,又低声道:“是不是妖道把皇帝囚禁在这里的?”
春水:“是。”
花月意蹙着眉毛,再不说话了,春水将她引到了院中的一间房间里,转头便就离开了。
花月意低头看看自己素白色的薄衫,习惯性的提手摸着胸口,毫无意外,玉犀角班指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看上去格外的冷静,抿了抿苍白的唇,坐在房间中的美人榻上,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院外。从烈日高悬,坐到了日落西山,直至长夜笼罩在这处幽深的院中。她无心燃灯,只借着天空中的半轮明月,放眼瞧着院中。
院子里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冷清。
花月意赤着双足走到了院外,夜色洒在了她的面容之上,仰头望着高高的宫墙,那是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也翻不过的高墙,可她想不明白,聂朝云为什么找了另一个女人来顶替自己,如今把她和苏宸明关在一起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响,是春水扶着赤着双足的苏宸明朝着池畔走去。
习习晚风,拂过苏宸明宽大的长袖,在宁静的长夜里他们两个人显得空灵而轻盈,夜幕下,苏宸明看上去是那么超然恬淡,然而只有花月意能端详的出来,在他宁静寡欲的气场之下却是一张机关算尽的脸。
她忍不住去注视着苏宸明,这是曾经将她深爱的男人打入地狱中去的人,苏宸明随性的坐在了地上,盘起了双腿,借着春水手中提着的灯笼专注的欣赏着藏在荷叶之下的锦鲤,他似乎自得其乐,也半点没有注意到花月意的观瞧着他。
花月意不再看他,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高的宫墙,她凝神静听了半晌,听得外面有人低语交谈的声音,像是外面驻守的侍卫。
“不用白费力气了,出不去的。”苏宸明望着池中的荷花,像是对花月意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花月意不说话,可脑袋却没有闲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很,如今她和苏宸明都被囚禁于此,私人恩怨暂且得先放一放。
她很快地应了一声。朝着苏宸明走去了,蹲在苏宸明的面前,带着几分讪笑:“皇上如今当真能甘心被那妖道所困么?”
苏宸明眼波中映着满池荷花,答的平静而从容:“大事去矣,不由人甘不甘心。”
花月意哂然一笑,这恬淡洒脱的话,从他这张机关算尽的脸上说出来,还真是带着嘲讽:“皇上,咱们如今总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苏宸明两只手平静的垂在双膝之上静默不语。
花月意皱皱眉,有心激一激苏宸明,站起身来,朗声道:“你到底是不是苏宸明?”
苏宸明抬眸望着花月意:“怎么?”
花月意看似一脸真诚的望着苏宸明:“皇上曾经也是辉煌的过呀,那哥三曾经多威风,还不是皇上的手下败将,皇上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能阴沟里翻船了呢?咱们如今虽被困在这里,可绝不能丧失了志气呀,总得想想办法出去,待有朝一日得出囹圄,小的一定追随皇上,替皇上扫去奸佞,助您重新复位。”
苏宸明笑笑,指了指花月意:“假话。”
花月意一愣,一时也吃不准苏宸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又忽将话锋一转,慢声道:“小人与皇上如今在一条船上,咱们眼前共同的敌人便就是那姓聂的父女,不瞒皇上,小人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咱们提前在这里做好埋伏,倘若聂朝云来了,小人有信心能打过那聂朝云。”
苏宸明清霜一笑,掩嘴低咳了几声,春水放下了灯笼,自袖中拿出了一个霜白色的瓷瓶,在手心里摊开了手掌,倒入了一枚丹丸。
花月意心里暗暗一惊,认出了那丹丸正是梦神丹。
苏宸明仰头将丹丸服下,霜白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