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卫家小子从山上回来啦？”

卫诀今天猎到了只狐狸，心情十分不错，“嗯，大娘家还没吃饭呢？”

“早吃过了，还不是我家那二牛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还不回家。免费看书搜索： 阅读地 yuedudi.com”

随口唠了两句家常话，卫诀离去，说是要找儿子的大娘迅速和对门的妇人对上了视线，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两人站在门口开始聊起了天。

“卫家大的那个会打猎，力气又大，哪里像我们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地里的收成吃饭，唉，可惜了，就是有一个拖油瓶的弟弟，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还不是一个药罐子，连带着兄长都十六了，亲事还没个着落。”

“嘘，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住在村头的老李头知道不？他先前看上了卫诀，想要把女儿嫁给他，可条件是成亲后要和弟弟分家，卫诀一听，连思考都没有，就不加思索地拒绝了。”

被谈论的主人公卫诀扛着猎物，走呀走，才在一处普通的小院子面前停下了脚步，推门而入。

“阿钰，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人还没进门呢，声音就己经传了进来。

卫诀脸上笑呵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站在灶台那里忙活的卫钰，连忙放下猎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不是说了吗？像做饭这种小事等我回来就好了。”

卫钰失笑，“我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瓷娃娃，下厨做饭还是没问题的。”

他生的委实好看，眉若远山，面容如玉，哪怕只是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也不像是乡下的泥腿子，倒像是来体验生活的世家公子。

“你才做过几次饭？保不准做出来我还不敢吃呢，还是去休息好了。”

卫诀虎着脸，可他不过只比卫钰年长两岁，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再想装样子，也装不出那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就连卫诀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大林叔平时就是这么训铁柱的，我刚才学的像吧？”

“不像，你应该皱着眉毛，声音再大点。”卫钰诚恳地提出意见。

卫诀摇了摇头，铁柱是村里最调皮的孩子，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就没有一样是他不干的，但他的弟弟聪明懂事，善良体贴，哪里能真的像大林叔教育铁柱一样去教育卫钰呢。

卫诀的厨艺很是不错，毕竟父母双亡，又是家中长兄，底下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卫钰，厨艺一开始再怎么差，这么多年也锻炼出来了，一碗普通的面条也能做的颇有风味。

桌上还有一碟小菜，是村里热情的大娘送的自家腌的酸萝卜，爽脆可口。

卫诀吃得快，很快就吃了个干净，卫钰就截然相反，细嚼慢咽，吃的不算慢，只是比起卫诀来，就显得要磨蹭一点。

没事做的卫诀撩起衣袖，去处理带回来的猎物，今天猎回来的这只狐狸皮毛不错，他狩猎过程中，也时刻注意着，没有伤到皮毛，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琢磨着明天去镇上应当能卖出个好价钱。

“算上之前攒的钱，要不了多久，就能攒够阿钰你去科举的钱了。”

卫诀处理狐狸皮的过程中，忍不住展开对未来的美好祝愿，“都说什么长兄如父，到时候阿钰做了大官，我就能做一个享清福的老太爷了。”

别以为卫诀对村里人背后的那些话一无所知，他其实心里门清，无非就是说他蠢，说他傻，认为卫钰不过只是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学了几年，多认了几个字而己，本质上还是个乡下的泥腿子。

但是要卫诀说，他们才是鼠目寸光呢，阿钰那么聪明，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卫钰没有纠正卫诀对老太爷的错误认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兄长可以不用再为家里的生计奔波劳累，能够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吃完碗里最后的一点面条，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坐在小板凳上的卫诀泪眼汪汪，如果忽略他手上的狐狸尸体，这一幕确实挺温馨的。

“阿钰你真好，我下辈子还想做你的哥哥，还有碗筷放下，等下我来收拾。”

他弟弟的那双手是用来握笔杆子的，不是用来洗碗的。

“那我努力一下，争取能继续当兄长的弟弟。”

卫钰没应后面那句话，收拾好碗筷，径首朝厨房走去。

……

去镇上卖完狐狸皮的卫诀嘴里哼着小曲，听着口袋里银子和铜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响声，心里就高兴得不行。

还故意走快了些，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