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眼泪,看向面色冷淡的女儿,此时此刻,宁心月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狼狈而憔悴,还有些莫名的阴鸷感。
“心月,你放心,你爸不管事,妈妈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宁夫人发狠般开口,“妈妈下午就回娘家一趟。刘制那个人渣,我让你舅舅找几个社会上的人,让他百倍偿还!”
“刘制是火坑。但真正把我推下火坑的人,是宴长夜。”宁心月神经质地笑了笑,“妈,宴长夜呢,你敢吗?”
宁夫人噎住。
京圈第一世家的唯一继承人,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生出一丝与之敌对的想法,否则,别说宁家,就连她的娘家,都会一起陪葬。
“心月啊,宴长夜那边,整个宁家砸进去都冒不出一丝水花。”宁夫人又是愧疚又是尴尬,“当务之急,是先把你自己身体养好,其他慢慢来。”
宁心月嘲讽地呵笑一声,掀开自己的裙摆,腿上也满是青紫,还有好几处可怖的伤疤,有轻微渗血。
宁夫人看得目眦欲裂。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妈,刘制就是个变态,你让我如何慢慢来?”宁心月眼中戾气横生,“我现在只想刘制那个人渣下地狱,越快越好。”
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残泪,示意家庭医生:“张医生,你先出去。”
家庭医生目不斜视地颔首离开。
等到客厅没了旁人,宁夫人才再次看向自己的女儿,语气郑重两分:“心月,我就你一个女儿,你别干傻事。”
“那你要我怎么办?忍着他天天出去玩女人,回来还家暴我?”宁心月压低声音,“妈,你去帮我开一瓶重计量的安眠药……”
宁夫人深呼吸一口气:“荒唐,你当警察是摆设吗!你若实在要报复,那也要在能全身而退的前提下,找到对方的七寸,一击必中!”
宁心月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什么意思?”
宁夫人沉默片刻:“豪门偷吃的那么多,你以为为什么表面的婚姻坚若磐石?”
宁心月似有所悟:“利益盘根错节?”
“可以这么说。”宁夫人点点头,“就比如我和你爸,要说感情,几十年过去早就不剩下什么感情,但他从不敢让外面的女人登堂入室,便是因为承受不起婚变的代价。”
“代价?”
“相处几十年,我手里多多少少捏了些宁氏集团见不得光的东西。”宁夫人轻叹,“夫妻做久了,有利益牵扯,却又有把柄互相制衡。”
宁心月惊疑不定:“妈,你的意思是?”
“刘家能跻身帝都豪门,主要靠的是帝都的八家环球酒店、三家蓝海会所,一个建筑公司,以及两所医院。”宁夫人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但就这么点家业,按理是进不了豪门圈层,哪怕是吊车尾,也还不够格。所以,其间必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利益输送。”
宁心月眼睛亮了几分:“妈,你是让我找到那些不合法的交易,把刘家打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