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用最大速度将那个女人抓捕,弄清楚她手里有没有资料,研究数据泄露所造成的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闵震双目微眯,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讥讽,而是认真无比。
“我明白,”刑侦部部长深吸一口气,转身问旁边的警员:“那个叫毒针的人,审得怎么样了?”
警员答道:“我们成功让他吐了一些东西,但他一首在耍心眼,说得模棱两可,我们目前还在持续审讯中……您放心,这个人没有想象中棘手。”
“很好,”刑侦部部长面上闪过一丝狠色,“不惜任何代价,把他脑袋里的东西,给我挖出来。”
……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空气仿佛凝固的浓稠液体,充斥着血液、排泄物和呕吐物的气体分子。
这里的发展像是完全停滞,除了几台精密繁琐的新制审讯仪器,看不到任何现代社会的影子。
警察部大楼的最底层,城市最肮脏的地方,黑暗与邪恶滋生之地,在这里的“人”,没有人权。
正中央的金属支柱上,倒吊着一个人,他的头发几乎完全脱落,头皮处血肉模糊,手足被死死卡在金属支柱中,动弹不得。
“咱们还继续吗?我感觉撬不出什么了,他快死了……”
“继不继续不是你说了算,善心要发,也不是发在这群地虫身上……你现在去通知林医生,准备致幻剂,我们接入读取式脑机。”
“……好吧……”
有人从牢房中离去,毒针艰难地睁开被分泌物粘住的肿胀双眼,只能看到一双双军靴立在他的眼前。
世界在他眼中天旋地转,剧烈的电击让他的肌肉蜷缩,全身遍布疼痛。
毒针知道,自己被抓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在这个既定前提下,快一点去死都是一种奢望。
他尽可能地激怒审讯者,希望他们的手段再激烈一点,最好能一下把他搞死。
但是没有用……他现在还没死……马上就要用读取式脑机了,他到时候会变成一个罐子,一个情报的容器……
一双无菌鞋首先映入眼帘,往上看是白色长褂,白手套握着针管,管中的液体在针尖凝成水珠。
他的身体感受到了这液体的威胁,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
有两个警员迈步上前,摁住了他不断颤抖的身躯。
针尖扎入了他的脖子,那双手缓缓推动着针管,将所有液体注入他的血管。
他脖颈处的血管暴起,瞳孔逐渐缩紧,身体弓成虾型,大脑的意识随着液体的吸收被缓缓拖入海底。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他看到了一个手势——右手食指弯曲,大拇指压在第二节关节处,其余三指并拢伸出,被左手虚握于掌心。
塔纳托斯的圣手手势!
毒针僵硬地扯动嘴角,想露出一抹笑,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他的脑细胞大量地死亡,作为人而独特的灵魂消逝,永远离开了生存在这世间的媒介——他的身体。
连接着身体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生命体征监测仪上多项指标跳零,林医生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么回事!人怎么死了?”牢房中的警员冲到毒针的尸体面前,面色难看。
“我、我不知道啊,我是严格按照剂量进行注射的……按道理他——”林医生手中还握着针管,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刑侦一组组长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步上前夺过林医生手中的针管,咬着后槽牙说:“来两个人,立刻把这里面的残余液体送去化验!”
他转过头,极度的愤怒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色扭曲地说:“请示部长,立刻封锁进出通道,调取药剂储存室监控。”
“在找出事故原因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警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