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刀般割过她的脸颊,可她却浑然不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唯有那一抹远去的身影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许久之后,她才像是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
先是轻轻眨了眨那有些酸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细碎雪花仿若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而落。
接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轻轻晃动起来,仿佛是被这寒冷的山风突然吹醒的蝴蝶,正努力从沉睡中挣脱出来。
她缓缓抬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脚,一步一步地向着钟离消失的地方挪动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且沉重,好似脚下的积雪变成了黏稠的沼泽,将她的脚步紧紧拖住。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那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仿若被一层薄薄的迷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留下深深的困惑在其中流转。
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震惊不已的景象,整个人猛地顿住了,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唯有那双眼眸急剧地睁大,眼中的震惊之色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灵。
只见钟离的身影竟再次出现在不远处,身姿挺拔修长,宛如那屹立千年不倒的青松,傲然挺立于这冰天雪地之中,又似那超凡脱俗的谪仙,衣袂飘飘然随风舞动,仿佛是这天地间最灵动的音符,奏响着一曲别样的仙乐。
苏婉清的目光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他的头顶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掠过他那如深邃夜空般的双眸,仿佛其中藏着无数璀璨的星辰和神秘的故事;再到那高挺笔直的鼻梁,仿若一座险峻的山峰,屹立在他那英俊的面庞中央;最后停留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嘴角噙着的温和笑容,仿若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她的心田,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与恐惧,让她原本冰冷的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这一切都与之前的摩拉克斯一模一样,未曾有丝毫的改变,可苏婉清却又分明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同。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仿若一层淡淡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那冷漠与孤傲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仿佛他已从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只,变成了一个能与她并肩而立、温柔相待的知己。
苏婉清只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有千万只小鹿在胸腔中疯狂乱撞,那剧烈的跳动声仿佛要冲破她的胸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若风中瑟瑟发抖的花瓣,喉咙干涩得仿若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仿若被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发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鼓足了勇气,从那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轻声问道:“主……主人,您……您这是?”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颤抖和羞怯,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微微一怔,不明白为何在这一瞬间,那个称呼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钟离闻言,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诧异,那神情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平静,泛起层层涟漪。
他那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谜题。
但很快,那诧异便被他那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所掩盖,仿若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一头整齐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若黑色的绸缎在风中舞动,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他笑着说道:“姑娘,先前那邪恶契约不是已经被我解除了吗?为何你还这般称呼我?”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若山间清澈流淌的甘泉,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力量,缓缓地流淌进苏婉清的耳朵里,在这寒冷的雪山之巅悠悠回荡,却让苏婉清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仿若被夏日里最炽热的火焰灼烧一般,那热度迅速蔓延至耳根,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苏婉清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仿若冬日里被冻僵的枯枝,相互缠绕着。
她微微低下头,仿若一朵羞涩的睡莲,将那娇艳的脸庞隐藏起来,不敢直视钟离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羞怯与慌乱。
她嗫嚅着说道:“我……我也不知为何,只是刚才看到您,这称呼就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或许是之前被那契约折磨得太久,这一声‘主人’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蚊蝇嗡嗡作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