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还在负隅顽抗,“什么?我没有?”他的手又紧紧捂着衣服口袋。*晓_说~C¨M^S. ,耕′薪′蕞¨哙`
大舅爷也挂不住脸了,甩了一巴掌命令道:“不管口袋里有什么,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小表哥还在摇头,大舅爷感觉自己要被两个臭小子气死了,他伸出手隔空点了小表哥几下,“不交出来是吧?行!那以后梁亮怎么揍你我都不拦着,打死就死了!”
三舅妈算是彻底醒悟了,这小子甩手扔下这堆烂摊子,要是现在得罪了梁家这个靠山,往后她们母子怕是连半分好处都别想从梁家捞着了。
“让你拿你就拿嘛,这里又没有别人。”
众目睽睽之下,小表哥慢悠悠地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梁美菊瞳孔一缩,这分明是母亲当年的嫁妆,老人家神志清明时从未离过身的物件。
“这是谁的?”大舅爷指着镯子问。
东窗事发,小表哥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他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声不吭。′5-4¨k`a_n^s\h,u,.\c¨o/m·大舅爷一把夺过镯子,气得手都在抖,咬牙骂道:“白眼狼!从今往后,你跟梁家再没半点关系!明天我就把妈接走,雇两个保姆专门照顾,梁家的事,你少来掺和!现在就把我们的电话全拉黑,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表哥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大伯,您不能这样!我是一时糊涂”
大舅爷厉声打断,“闭嘴!你连奶奶的镯子都偷,你能糊涂?我看你精得很!那些网贷的催债短信是不是也是真的?你打算把镯子拿去干什么?老实交代!”
梁美菊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三舅妈却突然冲过来,拽住小表哥的胳膊,尖声道:“大哥,你这话太绝情了!他再不对也是自家人,难道真要逼死他?”
大舅爷冷笑,“自家人?自家人会干这种下作事?”他转向小表哥,一字一顿道,“老实交代!你要拿镯子去做什么?”
“换换钱”
姚寅笙额角贴了一张创可贴,她走到大舅爷身边问:“晨晨的手镯是不是已经被你拿去换钱了?”
小表哥没吭声,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x?x~s/s\y*q′.·c_o^m,恰在此时,大表姐和二舅爷从里屋检查完回来,正说到晨晨手镯的事。大表姐闻言脸色骤变,方才还端着的那副从容模样顿时就挂不住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什么?你拿去换钱了?那是你姐夫送给晨晨的生日礼物,一万多,你换了多少?”
“八八千五”
“你想钱想疯了是不是?”大表姐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朝小表哥肩头狠狠扇了两记,“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非要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从小偷我压岁钱去游戏厅,到现在连老人家的嫁妆都敢动!要不是看在亲戚份上,光这些年你顺走的东西,十个你妈的小本生意都赔不起!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
小表哥垂着头沉默不语,像根被霜打蔫的茄子。三舅妈忙不迭地挡在他身前,堆着笑脸给大舅爷二舅爷赔不是,“大哥二哥,阿美啊,孩子不懂事,这种事情咱们回家了再慢慢说”
姚寅笙叹了口气,默默退回晨晨身旁的座位。她轻轻握住小姑娘冷得发抖的手,眼下只要护好这个本不该来的孩子就够了。不过晨晨悄咪咪地告诉姚寅笙一个秘密,“小姨,刚刚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可怕。”
姚寅笙看向医院门口,大门空荡荡的,连一辆汽车都没有。姚寅笙捏捏晨晨的脸,“可能是一个路过的人吧,不用担心,你只要不离开医院就不会有事。”
姚寅笙嘴上轻声安慰着晨晨,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小姑娘的手腕。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大过年的连值班护士都见不着几个。若真有人趁着这阖家团圆的日子,摸进医院顺走些值钱物件。她不由得将晨晨往身边带了带,目光警觉地扫向走廊尽头那盏忽明忽暗的应急灯。
“你去跟着姑婆,我去外面看看。”姚寅笙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把晨晨送到梁美菊身边,背着挎包就走出医院大门。
县中医院门诊部右侧延伸着一条幽深的甬道,灰白的水泥墙面上爬满斑驳的霉迹。这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