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xwdsc.com

林雨晴站在厨房里，听着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手里机械地洗着晚餐用过的碗碟。六岁的女儿小桃在客厅里玩着积木，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这是她们搬来这个老小区的第三个月，单亲妈妈的生活总是忙碌而疲惫，但为了小桃，一切都值得。

门铃突然响了。

林雨晴擦干手，皱了皱眉。晚上八点半，这种天气会是谁？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外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手里拄着一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拐杖。

"谁啊？"林雨晴隔着门问道。

"姑娘，我是楼下新搬来的王婆婆。"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却温和，"突然下这么大雨，我出门买药忘了带伞，能不能借你家避避雨？楼道里风太大了，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了。"

林雨晴犹豫了一下。小桃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跑到她腿边，好奇地仰头看着门。

"妈妈，是谁呀？"

"一位老奶奶，想避避雨。"林雨晴低声回答，然后对着门外说，"您稍等。"

她打开门锁，但保留了防盗链，只开了一条缝。外面的老妇人确实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穿着朴素的老式对襟衫，裤脚己经被雨水浸湿。她对着林雨晴露出一个和善却有些僵硬的笑容，牙齿黄而稀疏。

"真是谢谢你了，姑娘。"王婆婆说，"雨小一点我就走。"

林雨晴最终还是取下了防盗链。老人身上的衣服确实湿透了，而且看起来无害。她侧身让王婆婆进来，立刻闻到一股奇怪的霉味，像是很久没晒过的被子。

"您请坐，我去给您拿条毛巾。"林雨晴说着，走向卫生间。

当她拿着干毛巾回来时，看到王婆婆正坐在沙发边缘，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正在玩积木的小桃。那种眼神让林雨晴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那不是普通老人看孩子的慈爱目光，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注视，就像...就像屠夫看着待宰的羔羊。

"您擦擦头发吧。"林雨晴刻意站在王婆婆和小桃之间，递过毛巾。

王婆婆接过毛巾时，林雨晴注意到她的手异常冰冷，皮肤上有奇怪的褶皱，不像普通老人的皱纹，倒像是...被水泡得太久的皮肤。

"多可爱的孩子啊。"王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那种沙哑感消失了，"几岁了？"

"六岁。"林雨晴简短地回答，然后转向小桃，"宝贝，该洗澡睡觉了。"

"不嘛，我还要玩一会儿！"小桃撅着嘴。

"听话。"林雨晴的语气比平时严厉，小桃立刻察觉到了，乖乖站起来。

王婆婆突然伸手想摸小桃的头，林雨晴几乎是本能地把女儿拉到身后。

"孩子头发真漂亮。"王婆婆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慢慢收回，"我孙子小时候也有这么一头黑发..."

林雨晴注意到王婆婆说这话时，眼睛一首没有离开小桃的脖子。

"我带她去洗澡。您可以看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林雨晴匆忙带着小桃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妈妈，那个奶奶好奇怪。"小桃在浴缸里小声说。

"怎么奇怪了？"林雨晴挤着沐浴露，心跳加速。

"她没有影子。"小桃天真地说，"就像佩佩猪里那个幽灵。"

林雨晴的手顿了一下。"别胡说，宝贝。可能是灯光角度问题。"

但她心里却记下了这个细节。

洗完澡，林雨晴给小桃换上睡衣，读了一本故事书。往常小桃会要求再读一本，但今晚她出奇地安静，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妈妈，我害怕。"小桃在快睡着时突然说。

"怕什么？"

"那个奶奶...她在梦里看着我。"

林雨晴亲吻女儿的额头，"只是做梦，宝贝。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轻轻关上儿童房的门，林雨晴深吸一口气走向客厅。王婆婆还坐在那里，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更奇怪的是，老人坐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客厅的主灯，但她身下确实...没有影子。

"雨小多了，我该走了。"王婆婆看到林雨晴，慢慢站起身，"谢谢你的招待。"

"我送您下楼吧。"林雨晴说，急于让这个诡异的访客离开。

"不用了，姑娘。"王婆婆笑着摇头，那个笑容让林雨晴胃部一阵绞痛，"我明天再来拜访，你家小桃真讨人喜欢。"

"明天我们有事要出门。"林雨晴立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