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跌跌撞撞跑出胡同,迎面撞上个拉黄包车的。
夜莺把王氏推上车,甩出两块大洋:"保安团驻地,快!"
车夫刚起步,胡同口冲出那两个杀手。
白大褂举枪瞄准,夜莺的最后一柄飞刀划过夜空,扎在他肩膀上。
枪响了,但打偏了,子弹擦着黄包车篷布飞过。
夜莺转身钻进小巷,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
她七拐八绕,专挑晾衣绳多的窄路跑,扯下来的湿衣服成了天然障碍。
拐过杂货铺后墙,她突然刹住脚步,前面是死胡同。
三米高的砖墙,拦在眼前。
夜莺后退几步,猛冲起跳,手指堪堪够到墙头。
她咬牙引体向上,刚翻上墙头,子弹就打在脚边的砖块上,溅起的碎片划破小腿。
墙那边是个废弃的染坊,大缸小缸堆满院子。
夜莺跳进一口空缸,屏住呼吸,追兵的脚步声停在墙外。
"分头找!"白大褂的声音带着痛楚,"她受伤了,跑不远!"
脚步声渐渐远去,夜莺从缸里爬出来,摸到小腿上的伤口,湿漉漉的全是血。
她撕下衣角扎紧伤口,一瘸一拐地向染坊后门挪去。
后门锁着,夜莺从工具棚找了根铁钎,正要撬锁,突然听见门那边有动静。
她贴门细听,是两个人的对话:
"确定是这里?"
"错不了,那女人最后消失在这一带。"
声音很熟。
夜莺从门缝往外看,月光下站着两个穿保安团制服的人,是刘铁柱派来接应她的。
她刚要出声,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两人站姿太僵硬,手一直按在枪套上。
而且,刘铁柱明明说好让她直接回驻地。
夜莺悄悄后退。
就在这时,染坊前院传来"咣当"一声,像是铁桶被踢翻,门外的"保安团"立刻拔枪上膛。
陷阱!
夜莺额头沁出冷汗。
前有狼后有虎,她被困在这破染坊里了。
与此同时,浑河码头的雾气像棉絮般厚重。
刘铁柱蹲在6号仓库的屋顶,盯着二十米外的7号仓。
怀表显示四点五十,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码头静得出奇,连往常的夜猫子叫声都没有。
7号仓大门虚掩着,门口两个穿苦力装的汉子来回踱步,手一直插在怀里,明显揣着家伙。
刘铁柱数了数子弹,还剩七发。
他摸了摸腰间别的两颗手榴弹,这是从保安团军火库顺来的德国货,威力足够掀翻半个仓库。
四点五十五,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7号仓后门。
车上下来三个人,中间那个披着斗篷,看不清脸,他们快速闪进仓库。
刘铁柱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贴着货堆阴影摸向7号仓侧窗。
窗玻璃糊着厚厚的灰尘,他用袖子擦出硬币大的透明区,眯眼往里看。
仓库中央摆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个人,盖着白布单。
斗篷人站在台前,另外两个是穿白大褂的,其中一个肩膀上缠着绷带,正是昨晚追杀夜莺的那个。
"开始吧。"斗篷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山本大佐等结果呢。"
白大褂掀开白布单,露出下面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双眼紧闭,面色灰白,胸口有规律的起伏,明显被麻醉了。
"最新一批样本,"白大褂拿起注射器,"效果比前几批稳定,但副作用"
"少废话。"斗篷人不耐烦地挥手,"演示。"
针头扎进年轻人手臂,推入半管淡黄色液体。
不到十秒,年轻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
白大褂按住他,另一个助手迅速接上各种仪器。
"生命体征平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