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脸色瞬间煞白。
没等他开口,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头子走过来,胸牌上写着巡官赵德。
"两位是保安团的?"赵巡官皮笑肉不笑,"这案子归我们警察局管,不劳费心。"
刘铁柱盯着他鼓囊囊的裤兜:"赵巡官兜里装的什么?茶楼的账单?"
赵巡官脸色一变,手不自觉地按在枪套上。
夜莺的飞刀已经抵在他腰间:"别动。"
刘铁柱伸手从他兜里掏出一沓纸,最上面是张货运单,落款是"满铁抚顺运输课",收货方赫然写着"聚福茶楼后院仓",物品栏是"药材样品",日期是三天前。
"赵巡官和日本人做生意?"刘铁柱抖着单据。
赵巡官额头冒汗:"长官明鉴,这是这是上峰交代的特别任务。"
"哪个上峰?"
"奉天警务厅的藤田不,是山本顾问。"
刘铁柱和夜莺交换个眼神。
藤田已死,这个山本又是哪路货色?
废墟里突然传来消防员的惊呼,众人跑过去,看见扒开的灰烬中露出几具烧焦的尸体,蜷缩得像烤熟的虾米。
奇怪的是,尸体手腕上都铐着铁链,链子另一头拴在倒塌的房梁上。
"这不是失火。"夜莺低声说,"是灭口。"
法医翻检尸体时,刘铁柱注意到其中一具的右手紧握着什么。
掰开炭化的手指,是半枚铜纽扣,上面隐约有花纹。
他悄悄攥在手心。
回驻地的吉普车上,夜莺检查着那枚纽扣:"像是制服扣子?"
刘铁柱猛打方向盘避开坑洼:"龙凤矿的监工制服,就是这种铜扣。"
"胡彪说矿洞最里面关着人。"夜莺若有所思,"那些被转移的样本,会不会"
话没说完,吉普车突然爆胎,车身猛地倾斜。
刘铁柱死死把住方向盘,车子擦着路边杨树停下。
两人刚跳下车,黑暗中传来"咻"的一声尖啸。
"趴下!"刘铁柱扑倒夜莺。
子弹打在车门上,火星四溅。
紧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来自路边的高粱地。
刘铁柱拔枪还击,夜莺的飞刀循着枪焰方向掷出。
高粱杆哗啦响动,偷袭者逃了。
检查弹着点,刘铁柱脸色阴沉:"三八式步枪,日本人。"
夜莺从地上捡起个弹壳,在月光下泛着黄铜光泽:"不是普通土匪。"
驻地灯火通明,哨兵比平时多了一倍。
刚进门,警卫排长就急匆匆迎上来:"队长出事了,那些从矿洞救出来的人,身体开始大面积腐烂。"
医疗帐篷里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
十几个幸存者被捆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
他们裸露的皮肤上,那些原本零星的黑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有些已经连成片,溃烂处渗出黑黄的脓液。
军医满头大汗:"试了所有药,止不住。"
最严重的是那个提醒他们有毒气的壮实矿工。
他整张脸都变成了紫黑色,眼球突出,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喘息。
看见刘铁柱,他突然挣扎着抬起手,指甲缝里满是黑血。
"长官"矿工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我们被打了针"
"什么针?谁打的?"刘铁柱俯身追问。
"白白大褂"矿工的眼球开始渗血,"说说是疫苗"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涌出带着泡沫的黑血,接着是耳朵,鼻孔,最后连眼角都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