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旁。
破碎的矿石孔洞里,隐约可见几丝细微如发,仍在微微蠕动的暗绿色丝状物。
他用刺刀尖挑起一点,那丝状物竟在刀尖上蜷缩了一下。
"日本人。"刘铁柱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把活人,做成了运髓的罐子。"
他猛地转身,冲回关押谢先生的窝棚。
老汉奸蜷缩在角落,皮肤下的绿脉已蔓延到脸上,正痛苦地抓挠着溃烂的脖子。
"特使是谁,怎么接头?"刘铁柱揪住他的衣领,腐臭扑面而来。
"呼呼"谢先生眼神涣散,喉咙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江江城码头顺风号货仓底底舱红红木箱"
他身体猛地一挺,暗绿色的脓血从七窍中涌出,彻底没了声息。
刘铁柱松开手,尸体软倒在地,皮肤下的绿脉迅速暗淡僵死。
他从怀里掏出那根装着诡异胶状物的玻璃管,幽绿的光点在其中缓缓旋转。
"去江城。"他斩钉截铁,胸口的绿脉随着他的心跳,搏动得更加狰狞。
三日后,江城码头,喧闹嘈杂。
扛大包的苦力,吆喝的商贩,巡逻的税警,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交织成一幅浑浊的市井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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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铁柱裹着油腻的破棉袄,帽檐压得很低,蹲在码头一处堆积如山的麻袋后。
胸口的麻痒和冰寒如同跗骨之蛆,一刻不停地啃噬着。
他攥着衣襟下的皮肤,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强行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压了回去。
蜡丸只剩下最后一粒,他不敢再吃。
"看到顺风号了。"张大山的声音在嘈杂背景中,从耳塞式对讲机里传来,这是夜莺搞来的新装备,"挂着庆丰洋行的旗,吃水很深,像是压仓货,船头两个水手,眼神不对,腰间鼓着。"
刘铁柱抬眼望去,顺风号是条中型铁壳货轮,船体锈迹斑斑,停靠在最偏僻的七号码头。
船头两个穿着水手服的男人看似懒散,目光却像刀子一样扫视着码头上的每一个人。
"底舱入口在船尾甲板,盖着帆布。"夜莺的声音加入,"后舷梯附近有暗哨,穿得像乞丐,但靴子是新的,码头仓库二楼窗口有反光,可能有狙击手。"
布控严密,像个张开的口袋。
"夜莺,带人盯死仓库和外围,大山,准备货。"刘铁柱低声下令。
半个小时后。
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破棉裤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向顺风号后舷梯,肩上扛着个打着补丁的大麻袋,里面装着那根封有绿色胶状物的玻璃管,和一些碎石压重。
"站住,滚开。"船尾阴影里的乞丐站起身,厉声呵斥。
"老老板收收山货"张大山舌头打结,脚步踉跄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