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道:“娘,这位是欧阳先生,曾是桐哥的师兄。” 又指向沈递,“这位是先生的弟子,沈公子。”
欧阳羽对吕阮秋拱手:“周夫人,许久不见。”
吕阮秋回礼:“欧阳先生客气了,快请坐。”
陈嬷嬷端来茶盏,沈递趁机打量四周。
院中陈设简单,一架葡萄、两张石桌,连廊下的灯笼都是最普通的青竹骨纸糊灯笼,却收拾得一尘不染,透着股清雅之气。
他忽然指着西厢房:“小师婶,小师叔在哪办公?我想去瞧瞧。”
徐巧指了指东侧书房:“在那边,今日公文已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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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民皱眉:“小弟,别乱闯。”
徐巧笑道:“无妨,公子请便。”
沈递推门进了书房,只见书案上摆着几支磨秃的狼毫,砚台里墨汁未干,竹简整齐码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却空着。他正觉无趣,转身时却瞥见东墙悬挂的字幅 ——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墨迹尚新,笔锋遒劲中透着几分随性,显然是刚挂上不久。
沈递如遭雷击,踉跄退了两步,突然冲出去拽住欧阳羽和沈怀民:"快来看!"
欧阳羽被拉进书房,抬头看见那四行字,瞳孔猛地收缩。
沈递指着墙上的字,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四句话……”
欧阳羽望着字幅,眼中闪过讶异。徐巧跟进来,疑惑道:“先生,这不是您说的话吗?桐哥哥说是您教他的。”
欧阳羽摇头失笑:“我何时说过这话?怕是周桐那小子自己写的,嫌解释麻烦,便推到我头上了。”
沈怀民静静看着那四句话,良久才开口:“周县令的字,倒是与他性子相符。” 他转向徐巧,“在下可否临摹一幅?”
徐巧笑道:“大人若喜欢,直接取下便是,家中还有备用的。”
沈怀民郑重道谢,小心翼翼将字幅取下卷起。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空荡的墙面上,仿佛为这简朴的书房镀上了一层金光。*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沈递看着兄长手中的字幅,又看了看欧阳羽含笑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次桃城之行,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周宅后院,铁锤敲击声戛然而止。
"放屁!弓臂要再弯三分!"周桐赤着膀子,龙纹钢轮轴在他掌心泛着青光。汗水顺着脖颈流下,在精瘦的胸膛上划出亮痕。
周平一脚踩在木墩上,手中紫杉木胎"咚"地杵地:"兔崽子懂个屁!再弯就成娘们用的绣花弓了!"
老王蹲在墙角吧嗒旱烟,倪天奇带着大虎三人嗑瓜子,五双眼睛在父子俩之间来回转,活像看大戏。
"二十步内破甲,老子的设计天下无双!"周桐抓起水瓢灌了一大口,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烧红的铁砧上,滋啦作响。
周平抄起半成品往地上一摔:"放你娘的——"
"少爷!出大事啦!"墙外突然传来小桃的尖叫。一道粉色身影"唰"地翻过墙头,绣鞋在瓦片上连踩三下,稳稳落在院中央。
周桐头也不抬:"又输棋掀桌了?"
"不是!"小桃急得跺脚,"御史到衙门了!"
"哐当——"周桐手里的铁钳掉在地上。小十三无声无息地翻墙落地,面具下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少爷,御史仪仗已过东城门。"
"卧槽!"周桐抓狂地挠头,"上次来个公主加和珅,害老子差点在钰门关掉脑袋,这又他妈——"
周平突然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慌个球!"他眯眼打量周桐沾满炭灰的脸,突然咧嘴笑了,"你小子收拾收拾,还挺人模狗样。"
他拽着儿子往内院跑,“女人都爱英雄!听我的,换身行头!”
周平掀开衣柜,拽出件玄色劲装。衣料是西域贡来的乌蚕锦,暗纹如流水,肩臂处绣着银色兽首吞肩纹,腰束巴掌宽的玄铁软甲,甲片上刻着细密的防滑纹。
“这是你爷爷当年的侠客装!” 周平将衣服往周桐身上比,“穿上!”
周桐拎起劲装,触感冰凉顺滑:“爹,这比官服还扎眼!”
“扎眼才好!” 周平强行把人塞进衣服,“束发用这根玄铁簪,披风系上 —— 对,就这样!”
镜中映出的青年身形挺拔,玄色劲装衬得肤色冷白,墨发用玄铁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肩臂的银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