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英腾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人咋这样呢?你不愿意帮我扛就直说啊,你把我的荆条扔了算咋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砍那点荆条,差点从坡上滚下来?”“我不让你去山里你非得去,走几公里路砍一捆烂树枝回来,再没日没夜地编几天,折腾五六天,就卖几块钱,都不够功夫钱!你咋想着?”王春英气道:“你说得轻巧,几块钱不是钱?”边说边急忙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刚才碰到王军治几人的地方,可是路上空荡荡的,早就不见那捆荆条了。\d¨a?s_h,e+n^k?s′.*c^o_m+王春英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到,懊悔不迭,早就知道黄军治不会帮自已扛荆条,就不该相信他。这下倒好,辛辛苦苦一下午,白折腾了。她只好懊恼地回了家。两个儿子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的大腿,抢着哭诉:“妈,你刚出门,奶奶就把锅里的肉捞出来藏了,说要留给四叔一家子吃,还骂我跟弟弟是饿死鬼投胎的……”“呜呜,奶奶说我跟哥哥都是饿死鬼托生的,不配吃好的。”王春英的怒火蹿了起来,道:“你爸爸没拦着?”“我爸爸说我四叔一家子是客人,应该把肉留给他们吃,还说我跟弟弟不懂事,不懂得孝顺老人。+k\k^x′s?w~.-o/r?g\”“王八蛋!”王春英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忍住怒火先安抚两个孩子:“小红薯,小洋芋,你俩别哭,奶奶把肉藏哪儿了?”小红薯摇摇头:“我不知道,奶奶把肉从锅里捞出来后就端走了,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小洋芋流着眼泪说:“我本来想跟进去看看奶奶把肉藏在哪儿,但是爸爸不让,我也没看到。”王春英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道:“行了,都别哭了,大不了明天妈再去给你们买点肉,小红薯,带着弟弟在院子里玩会。”说完,快步进了屋子。黄军治跟韩翠芬正坐在堂屋里吃饭,见王春英进来了,韩翠芬张口骂道:“心真够黑的,那么大一盆子肉,还有那么大一兜排骨,你一顿全都煮了,也不知道给老四一家子留点。你想吃肉,我偏不让你吃,一口都不让你吃,我儿子花钱买的肉,凭啥养你这个外人?”王春英压着火气问韩翠芬:“妈,你把肉藏哪儿了?小洋芋和小红薯也是你孙子,你不能这么偏心,不能啥都惦记着老四一家子。?微`[#趣&?%小·说* =|最μ¨新¨+章^?\节±?更\°<新?|£快§?{”韩翠芬眼圈一红,气道:“军治,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你媳妇指着额头骂,我还能活几年?你媳妇不孝顺,难道你也不孝顺?”黄军治站起来,冲王春英吼道:“你怎么跟妈说话的?她是老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不就是几斤肉吗,一直问来问去是想干啥?我都说了,不是不让你和两个小子吃,明天老四家来了,咱们热热闹闹的一起吃。”见儿子再一次站在自已这边,韩翠芬得意地朝王春英笑了下,故意给黄军治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老大,别跟你媳妇吼,让邻居听见笑话!她不讲理,咱们得讲理。 来吃饭,她爱吃不吃,别搭理她。”黄军治端着碗坐下了,埋头大口吃饭。王春英胸口憋着一团火,走过去,一把夺了黄军治的筷子,道:“别只顾着吃,我问你,你把我砍的那捆荆条扔哪儿了?我刚才找半天也没找到。”不等黄军治回答,韩翠芬抓起一个馒头砸中王春英的眼睛,怒吼道:“看把你厉害的!还敢吼你男人?你这要是在我们村,早被人打死了,要不是我儿子,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顿顿吃大白馒头?你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四弟一家子在村里累死累活,吃得比猪狗还差,王春英,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热腾腾的馒头刚出锅,王春英的左眼睛上被烫出了道红印子,她捂着左眼,向黄军治吼道:“你妈打我,你到底管不管?”黄军治:“快快,跟我去厨房,用湿毛巾冰一下就没事了。”不由分说拉着王春英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把毛巾打湿后捂在王春英的左眼处。王春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就这么由着你妈打我?”黄军治陪着笑脸说:“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我妈不光打你,她有时候气极了也打我,是你心眼太小了,我妈打我我就不生气,照样孝顺她,你应该多向我学习。”王春英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