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北境,帝御驾亲征,亲率二十万水师,十万陆师,前赴北渊孤岛,大军压境。
北渊于两年前国破,被驱赶于孤岛之上。
新任国主慕容亓乃为先国主之侄,病弱身孤,改北渊国号为承平,历时不过一年之久。
大祁的铁骑压境,承平朝廷顿时动乱。
“想不到大祁皇帝竟然御驾亲征,他就不怕大祁境内有人趁机犯上作乱吗?”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我们都己置身孤岛,竟还是不放过我们!”
“事己至此,大祁陛下天威所至,为了保百姓无恙,国主还是趁早递交降表吧!”
“你岂可出此懦怯之语!我们岂能不战而降!”
“听闻大祁皇帝用兵如神,不然那南漠如何灭亡的?!我们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
“放屁!祁军多善陆战,对水战并不熟悉,何不趁此机会灭灭对方的威风!”
“你们真是井底之蛙,祁军己经兵临边境,自是早己做好万全准备,岂会不熟水性!”
“总之不可不战而降啊!否则史书工笔要如何呈写我们……”
朝堂之上并无几个大臣,却吵嚷得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
慕容亓听得有些头疼。
他略微低咳一声,“既然大祁皇帝陛下己至边境,便找使者过去和谈吧,若能谈得顺利,或可保住百姓性命。”
众臣噤了声。
两年前,北渊先国主的错误决定,导致战乱,死去的大臣不在少数,而今并无多少可用之人。
就算去找个使者过去和谈,也是难上加难。
实在是找不出人来。
慕容亓沉默良久,吩咐道,“文正,你且去吧。”
如今能依赖之人只有苏家兄妹,苏颐,苏倾。
苏颐尚文,官拜丞相。
苏倾尚武,官至将军。
苏颐站出来,“文正领旨。”
苏倾皱紧眉头,高声道,“国主,何须与他们和谈,我去打退他们便是!”
她自恃武功卓越,是承平境内唯一的女将军。
何况,大祁行侵略之举,本就师出无名!
苏颐斥道,“不得无礼。”
苏倾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慕容亓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淡淡道,“ 是和是战,待文正归来再行分辨。”
苏倾只得道是。
苏颐领旨后,写下笔墨着人送去对面的祁军,两天后得到回信,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允字。
“允”
好凌厉的字迹。
可见其主,雄姿英发,志在必得。
苏颐叹了口气,可惜国主体弱,不然也会有这意气风发之态,心中更对此战多了几分灰心,但愿和谈顺利。
大祁营帐。
隔水而望的地方,岸边仍有士兵在练习水性,练习操船。
戚国公与戚小将军父子入帐听候调遣。
戚国公年迈,满头银发,但眼神格外有神,目光炯炯。
戚小将军英姿勃发,少年意气,颇有几分玩世不恭之态,又多有几分从容潇洒。
宁玄礼淡笑,“和谈事宜,就由两位将军一同应付,朕的要求只有一个,惹怒对方,将他逼急。”
戚国公会意,“陛下是打算令对方自乱阵脚。”
戚小将军戚宜归哈哈大笑,“这种事情陛下交给我,我保证完成得顺顺利利,我可最爱欺负人了!”
都知道陛下御驾亲征,就是为了拿下最后一块版图,
不可能与对方真的谈和。
宁玄礼继续吩咐道,“宜归,你让人用铁链将战船连接起来,待明日苏文正来此,便叫人当面连紧战船。”
“这……”
戚宜归愣了愣,“陛下兴练水师,理应顺当,怎么还需要拿铁链锁紧战船呢。”
宁玄礼只是淡笑,没有回他。
戚国公点头,“臣遵命。”
翌日后,苏颐乘船而来。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孤身一人前来,穿的也是简单干净的素色长袍,手里是一封和谈书。
戚宜归笑着朝他挥手,“文正!”
苏颐步调加快,朝他躬身,“见过小将军。”
他两人从前打过几次交道,都说战场无朋友,他二人算不得朋友,只算个熟人。
“来来来,咱喝酒!”戚宜归拉着苏颐就进了营帐。
苏颐悄悄瞥了一眼,竟见到祁军站在铁索连船上操练水师,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