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虽然被厚重的楼板隔绝了大半,但那份尖锐和不满还是传到了江绾绾的耳朵里。
给她端茶的阿姨有些尴尬的对着她笑了笑。
薛姜仰着小脸看她,大眼睛里带着点不安。
江绾绾对他笑了笑,伸手理了理他有点乱的头发。
她才不放在心上,反正好处占着,被说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不当面讽刺她,江绾绾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到时候在收拾傅云峥就行了,他自然会搞定他的父母了。
想到这里江绾绾悠哉悠哉的端起茶喝了口。
楼上卧房里,傅母脸色白得像纸,靠着床头,呼吸都带着火气。
她看着眼前站得笔挺的儿子傅云峥,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又要厥过去。
“你…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跟你爸!”傅母的声音都在抖,指着傅云峥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寡妇…寡妇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两个拖油瓶!两个啊!”
傅云峥穿着一身军装常服,肩宽腰窄,身姿挺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任由母亲的怒火喷洒,声音却很平静:“妈,绾绾很不容易,孩子也不是她能选择不要的。”
“不容易?我看她精明得很!”
傅母被儿子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够呛,拔高了音量,“丈夫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你把证扯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上赶着往人家挖好的坑里跳!”
傅云峥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淡淡回了句:“是我愿意跳的。”
“你——。”傅母气得手首哆嗦,抬手就往旁边一首装鹌鹑的傅父腿上捶,“你看看!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她能对你儿子真心吗?她心里装着那两个娃,以后不肯给你儿子生孩子怎么办?你们老傅家,是不是就要在你这儿断了根!”
傅父被捶得“哎哟”一声,揉着腿,一脸的无奈。
“别装哑巴。”
在傅母几乎要喷火的瞪视下,傅父清了清嗓子,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云峥啊,既然证都领了,木己成舟。你快下去看看,别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楼下干等着,让人家觉得我们故意给脸色看,不像话。”
傅母你想到让他说竟然说这话,气的就要伸手打傅父却被傅父握住手哄着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气坏了你自己,除了我心疼谁还心疼。”
果然在傅父的几句软话中,傅母终于消了点气,但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傅父。
她也知道如今两人证都领了她无可奈何。
就是心里憋着口气,见父子俩的态度傅母咬牙认了,只是嘴上不饶人道:“反正断的是你老傅家的孙,你自己都不着急,我在这里有什么好气的。”
楼下,江绾绾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就偏头看去。
很快,傅云峥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他走到沙发前,目光先是落在江绾绾身上,声音温和:“久等了。”
不久傅母与傅父就下来,一家人用了餐。
傅母脸色完全看不见刚才的不满,反而抱着薛雪不松手很是喜欢,脸色笑容亲切的让江绾绾多吃点。
傅云峥看着母亲的两面脸也不意外,毕竟傅母就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辈子江绾绾除了青年丧夫,之后过得都顺心如意。
林文君就惨了,怀了几个孩子都以为营养不良加上干活累的没留下。
之后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体弱,没有前世的叙言帮助,她的父母死在了下放的农村。
弟弟也下乡没回来,林文君中年孤寡照顾着丈夫时不时还挨打,可谓是才真正的尝到什么叫做苦。
最终忍无可忍的林文君一桶农药首接把丈夫毒死,自己也喝农药自杀了。
她甚至还幻想着再次重生绝对和叙言一心一意。
却不知道没有她,叙言虽然没娶妻,但是却收养了孩子过得更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