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方可解脱。
尽管目前尚不清楚这黄纸之上所记录的内容究竟有几分真实可信,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们几个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若真要与这强大的鬼魂正面交锋,胜算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更何况此时此刻,江绾绾正被牢牢地捆绑在那棵柳树上。
李鹤年就是阴年阴月出生之人,对于可能被选中之事,他有心理准备。
但是让他心甘情愿地代替鬼新郎被镇压于那棵古老的柳树之下是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季耀自始至终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他双手悠然自得地插进冲锋衣夹克的口袋里,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那阴郁的眉眼之间中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
若不是那张泛黄纸张之上写明,在此处符合特定条件者唯有他和李鹤年二人,恐怕任谁都会误以为季耀当真与此事毫无瓜葛。
就在这时,只见那被铜钱严密覆盖住面容的鬼新郎,脑袋微微一动。
尽管他的双眼己然被镌刻着神秘咒文的黄色符咒紧紧缠住,但季耀和李鹤年两人还是敏锐地从鬼新郎的细微动作之中,察觉到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视线正死死锁定他们。
与此同时,鬼新郎身上那件红黑相间的衣袖伴随着他抬起胳膊的动作轻轻晃动起来。
紧接着,那双被层层符箓缠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竟缓缓地指向了季耀所在的方向……。
被选中的季耀那张阴郁丧气的脸上没有似乎惊恐或是害怕,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
毕竟他从小就能感受到阴气,吸引些奇怪的东西。
早在见到黄纸内容后他就大致猜出这鬼怕是冲他来的。
也就是说云峰山上所发生的一起或者社员们出事等都是因他而起。
别误会,季耀并不是惭愧或者羞愧,只是单纯的原来如此的感觉。
对于社员们的经历他心中只能说声抱歉,但不会把所有罪责都归积到自己身上,季耀还没有那么大的功德心。
他只是单纯的接受了会被鬼新郎会选择。
季耀想救江绾绾。
如果他今日真的代替了鬼新郎镇在柳树下。
那季耀应该也会变成鬼。
这样一想就没什么不好了,变成鬼也许更能呆在江绾绾身边保护她。
毕竟这个世界己经不安全了。
季耀没有丝毫不甘心,都不用催促便动作利落地自行躺进了那口红木棺材之中。
只见他双手自然地交叉放置于小腹之上,淡淡的对着李鹤年开口:“麻烦帮我把盖子关上吧,谢谢。”
语气轻松的仿佛这不过是寻常的一次睡眠,而非置身生死攸关之际。
被紧紧捆绑在一旁柳树树干上的江绾绾,似乎首到此刻才终于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的扯开嗓子,用略带哭腔且充满惊恐的声音高声呼喊着:“不要!别管我,你们快跑。”
面对此情此景,李鹤年却并未有所行动,只是微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说实在的,对于季耀如此坦然赴死的举动,他心中着实钦佩不己。
若是换作他身处这般境地。